3月10日,“凤凰大影响”新一期邀请卢米埃总裁胡其鸣、猫眼电影运营总监康利与《心花路放》制片人王易冰共同探讨刚刚过去的“史上最强春节档”,这场电影行业的电商大战。图为三位嘉宾合影留念。
电商主要挣的是电影产业上游和下游的钱,在上游制作层面,中国必须靠《心花路放》这样的中小成本片对抗好莱坞,而有钱补贴电商的多为大片,小片不行,长此以往,制片行业就不存在了。 [详细]
任何一家电商补贴其实都是为了获取新用户,可为整个行业带来增量……且价格战并非电商独创,本身是一种正常的商业行为。补贴是暂时性、阶段性的事情,价格大战不可能从头打到尾。 [详细]
中国的盈利模式还是一种纯分账模式,片方基本承担了所有资本压力,但电商介入一定程度上分摊了制片和宣发成本。超前预售其实是一种发行行为,有助于掌握区域差异,在宣传上作出调整。 [详细]
2015年3月10日晚,凤凰大影响之《电影遇到电商,福利还是危机》在北京芳草地卢米埃影城举行,卢米埃影业有限公司总裁胡其鸣、猫眼电影运营总监康利、电影《心花路放》制片人王易冰及主持人辛凯到场,与影迷现场互动,分享创作故事。
以下为现场文字实录
时间:2015年3月10日
地点:北京芳草地卢米埃影城
出席嘉宾:卢米埃影业有限公司总裁胡其鸣、猫眼电影运营总监康利、电影《心花路放》制片人王易冰及主持人辛凯。
凤凰大影响《电影遇到电商,福利还是危机》
主持人:好,各位现场嘉宾朋友们,各位媒体的朋友,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由凤凰娱乐主办的《凤凰大影响》活动现场。《凤凰大影响》是由凤凰娱乐专门打造的高端产业论坛活动,在这个活动里会邀请特别多的中国电影专业人士、发行制作人士共话中国电影,激荡产业思想,共同探讨中国电影产业,促进大家共同关注中国娱乐业的发展。我是主持人辛凯,欢迎大家的到来。
电影遇到电商,福利还是危机,其实说简单一点,就是电商进入中国电影业销售环节,就是售票,这个过程当中产生一些低价售票的现象,而且话题热度非常高,在这里呢,我做一个小小的调查,今天到场的朋友非常多,相信都是喜欢看电影的人,我们现在买电影票有几种方式,一种就是很传统,直接去影院的售票点,看到哪一场哪个价格直接买票付款就完了,第二,购买影院推荐会员卡会有折扣,第三是电商,电商价格方面会比较优惠一些,通过这三种方式,买票进入影院,来观影。我想问一下,早了不说,近两年大家更多用哪种方式来购买电影票观影,第一种直接买票,第二种是会员卡,第三种是电商购买。第一种方式多的,举手。用会员卡购票的朋友,这个会多一些。第三种通过电商购票的,非常多。好的,谢谢,谢谢大家的配合。
刚刚过去的这个春节,我们的中国电影业是经历了一场硝烟弥漫的战争,中国电影观众也参与到其中,各种大片带我们视觉享受的同时也加入了这一次电商的大战。平常我们在电影院里面对的票价有几十元到上百元,当电商推出了19.9元看大片,每一个消费者都受到诱惑。几部大片《天将雄师》、《狼图腾》和《心花路放》都与电商合作了先期售票和低价售票。统计了一下,在春节期间有4300万的人次进入到影院观影,最终产生了17亿多的票房,这也使得今年春节档成为全球电影档的第一期档期,挺厉害的。一是观众用他们觉得物超所值的价值观影,第二是电商低价位的同时拿出大笔的资金进行补贴,对于电商来说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这样的行为对中国电影院的发展产生怎样的影响?今天就请到了几位专家和我们分享一下这方面的话题,听听他们的观点。特别欢迎我们的三位嘉宾,他们分别是胡其鸣,卢米埃影业有限公司总裁;接下来咱们片方代表,王易冰,《心花路放》制片人;接下来请出电商代表,康利先生,猫眼电影运营总监。欢迎!
好的,欢迎我们三位嘉宾。
三位嘉宾都是亲历电商低价售票的这样一个过程,先说一下你们的总体感受。胡总。
胡其鸣:电影票房的增加,我们整体票房要超过美国,这是一个非常令人鼓舞的事情,我觉得今后中国票房的发展潜力还远远要高于现在,还有很大的空间。所以,这是一个非常令人鼓舞的事情,等一会儿我再讲一下我对电商的观点。
主持人:电商代表说一下,康利先生。
康利:看到票房很好,其实这个是我们之前的判断,中国人在过年看电影,是在前几年养成的非常好的习惯。
最早的时候没有春节档,一些促销推动作用很明显。另外一个中国城镇化、三四线城市影院基础设施的建设把终端修到很多人的家门口。所以我觉得这个形势应该还会继续发展,三四线观影需求还会膨胀。
主持人:王易冰先生您怎么看?
王易冰:今年这个春节档我是一个旁观者,首先我是对这个档期的这个成绩感到欢欣鼓舞,虽然是旁观者,但我也是一个电影行业的从业者,大的市场的蓬勃发展对我们每一个在这个行业里面的工作人员都代表着未来发展的一个方向,让我们有这样的期待。整个这个春节档对胡总这边我也表示祝贺,因为他们都是最大的获益者,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很开心。
主持人:你说你是旁观者,比较客观的,你没有真正参与到春节档大战中,您是觉得这样的做法,弊大还是利大?
王易冰:具体哪个?
主持人:电商低价售票。
王易冰:我觉得是这样,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不能简单区分利弊。怎么讲呢?任何一件事情本身都有它的利弊。我们市场繁荣了,看电影的观众多了,你说这是利还是弊?
主持人:您自己看电影,不是看您自己的片子,你去看一个别的片子,会选择什么方式买票?
王易冰:刚开始你所说的三种方式。
主持人:要不然你们举一遍手?
王易冰:是这样,我说一下,这三个方式实际上是三个阶段,对于我来讲是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买卡,我第一个阶段是买卡,从影院开始有储值卡的时候我就有买卡,可能因为工作需要我就经常看电影。后来这个卡就快打一副扑克了,经常搞不清楚哪张卡多少余额。
主持人:好丢。
王易冰:后来就不买卡了,就很随机,今天有时间或者今天想看哪个片子或者怎么样走到一个就近的电影院,进去买一张票就看好了。我觉得自己安慰一下自己,虽然贵一点,我是在为票房做贡献,因为大部分看的片子,都是跟自己,或者说跟我身边的朋友有关,反正那是捧朋友的场。第三个阶段就是,依然是很随机性的,我现在手机里面有猫眼,有格瓦拉,反正都有,哪个方便用哪个。现在还是用电商购票。
主持人:电商的方式还是多一些。
王易冰:对。
主持人:胡总,在咱们卢米埃,春节档电商购票占多大的比例?
胡其鸣:我们现在30、40%。
主持人:30、40%。
胡其鸣:但是我们好象没有那么低的票价。我们跟它的结算的票价都很高的。他们补贴的力度非常大。
主持人:对,有补贴的。这种补贴对于电商来讲,比方说猫眼,我听说春节档是补了多少?六千万?
康利:我今天也是在您的口中又听到了一遍这个数字。我不知道这个数字从哪儿来的?现在说这个话可以吗?
主持人:我觉得可以说。首先这个数字对不对?这个数字是准确的吗?
康利:这首先不准确,春节是这样,作为一个春节档适度的促销,不只是价格上,包括抽奖比较丰富的形式,肯定有一定运营的成本,这是第一。第二,我们在春节的时候实际上是一部电影联合发行方,《天将雄师》大家都知道,作为一个发行方来讲我们肯定有一些发行的动作,有一些发行的成本,通过我们平台上去进行有效的分配,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很正常的行为。
主持人:这样补贴的目的在于什么?我们所谓的烧钱。
康利:其实我觉得任何的行业或者任何的公司它在做补贴的时候,都是为了获取新用户。谈这个没有什么可回避的。那么通过一些促销,或者说通过一些价格的补贴,然后给整个产业带来增量!让更多人走进电影院,普及互联网购票这个形势。但是它一定是一个阶段性的事情,好像“滴滴”、“快的”一定是阶段性的事业,任何行业都是这样,价格战不可能从头打到尾。
主持人:猫眼跟各个影院去合作的过程当中,你们听到的反馈大概是什么样的?是一直都在叫好,还是说有不同的声音?对影院来讲?
康利:我觉得对互联网售票这种形式应该是绝大多数的影院,包括一些院线都是非常支持和开放的,也很欢迎。这是毫无疑问的。你刚才提到价格,还得辩证来看,其实价格这种手段不是互联网或者说不是电商独创的,本身在传统金融行业里面,“价格”就是应用非常多的一个竞争手段。比如说一些新开影城,偏僻的影城需要短时段的促销吸引客流,这是无可厚非的,任何行业都存在。比如说一些已经成熟、有自己会员体系的影城,可能对自己的票价定价比较高,我们用其他的方式配合推动运营。
主持人:卢米埃对于低价售票持什么样的态度?
胡其鸣:首先我的观点非常明确,除了猫眼,包括像格瓦拉、时光网等很多第三方售票的出现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我们这个电影行业必须要用非常积极的态度拥抱他们。刚才讲了,说他们希望给我们这个行业带来增量,如果它能够真正带来增量的话,我们是非常欢迎的,但是我非常期望的,是我们的行业规矩要定好。行业规矩没有定好的话,不仅带不来增量,而且我原来一块饼,没有把这个饼做大,它从中间挖了一大块走,这是不对的,这是我们应该避免的。他刚才举了“滴滴”、“快的”这个例子,这个低价补贴,是他们想做的事,第一要扩大渠道,第二要把所有的竞争对手打掉,当时“滴滴”出现的时候,市场上有十几个不同的软件,现在就剩下两家了,两家后来还合并了,所以它形成了一定的垄断。在这个方面,猫眼不管它是六千万还是一个亿的补贴,要增加客户无可厚非,但是在局部地区,如果两个相同条件的电影院,一个电影院卖30块钱一张票,一个电影院卖9.9一张票,肯定会引起局部地区的价格战,这是我们不希望发生的。
电商的出现是一个非常好的事情,但是如果我们自己的行业规矩没有定好,大家都打价格战,它今后赚什么钱?我相信你去问他,两个渠道,第一从上游挣,第二从下游挣。上游是什么?就是他们这个制片方。这个方面的话,我希望提醒我们这个行业特别特别注意,今后谁出得起钱给他们做宣传?肯定是大片。中国今后要发展自己的电影产业,甚至说要跟好莱坞抗衡,我们拿什么抗衡,我们拍得出《变形金刚》吗?我们拍得出《美国队长》吗?我们没有这个文化基础,技术上我们也不具备。这些方面我们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那么靠什么?靠中小片,《心花路放》这种非常好的片子。成本相对来说属于中低,并不是大片,靠这样的片子。但是呢,如果上游制片没有钱去补贴的话,那么你这个发行就不行。这些方面要特别注意,如果我们今后只能靠大片去补的话,我们这个行业就没有了,别说跟好莱坞竞争了,我们自己中小片子都没有了。第二从下游挣,原来这个片子卖30、40块钱,我们这儿卖70块钱,你必须跟我15块钱结帐。如果上下挖的话,我们这个饼就没有多少了。我也介绍过,美国电影也出现过这样的,第一代录像带出现了,都非常高兴,是一个新的经济增长,除了卖电影以外还卖音响产品,他们好像是卖30块钱,更贵的价钱。于是沃尔马超市出现了,我当时也是一个用户,我发现这儿买四块九毛九,五块钱可以买,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当时沃尔马跟片商结算的时候也是15块钱,没多久美国的片商发现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原来传统渠道被破坏了,你那儿卖30块钱,我这卖5块钱,干吗去你那儿卖?当然了,音响店逐渐出现会有各种原因,包括互联网的出现,包括下载等等的出现,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他自己的传统价格体系被破坏了,被破坏了以后,形成了垄断,再以后,沃尔马跟片商也不是15块钱,说现在你得给我两块钱的结算,所以这一块增量,美国所有片商就没有了。
它造成另外一个心理问题,就是他让所有的观众心理价位低了,他觉得这个票不是应该卖30块钱,得卖9.9元。
主持人:他觉得合理了。
胡其鸣:他不知道这个电商是补了15块钱的最低票价,你还是恨不得买5块钱的。所以现在美国的片方发现,我现在是网上下载的片子我超过一块钱都没有人买了。2011年的时候,美国的两大组织,美国电影院协会就和电商的老板立了一个行规,欢迎所有电商来,但是你不能卖低于原来的最低票价,就是他的零售价。比如说一张票卖10块钱或者8块钱,我本来想买一张票,今天没有找到,但我在网上买票他打印出来的时候,它那个票除了原来的票价外每一张还加一块钱美金,说电商赚什么钱?增殖服务费。这个行规出现了以后,挺好的。他讲的,渠道增加了,给这个行业很大的增量。我网上买票愿意多花一块钱,不然排队要排一个小时。
主持人:纯是为了方便。
胡其鸣:你给我提供了服务我愿意付这一块钱。他们是挣这个钱,美国最大的网上售票公司,我正好上个礼拜在新西兰跟他们谈过这个问题,他们说这个行规是要立的,否则的话就会出现当年这个DVD买低价的事情。所以我现在就是呼吁,第一,对电商的出现要欢迎,态度要积极,要拥抱他们。第二,咱们把这个规矩立好,不要打价格战,因为你补贴你不能所有的电影院都补贴。
主持人:你就说,我们现在经历的,就是美国电影市场之前经历过的。
胡其鸣:美国的电影市场经历过一百多年,咱们也不用重新设计轮子,因为什么呢,咱们现在遇到了事,人家早就遇到过。
王易冰:特别同意。
主持人:你们也同意。大家可能到影院都有这种感受,看密密麻麻列了一排兑票机器。
王易冰:其实从任何一个市场来看,适度的集中对整个产业是好事。它最后一定是相对集中化的。我们看很多行业最后形成了721的格局(指市场排名第一的,可能带来仅仅是70%的份额,排名第二的可能是20%,第三及其他分享剩下的10%。这是互联网市场非常常见的规律,也就是721的格局。),一些小的竞争力不足的会被淘汰掉。我们觉得应该建立门槛建立行业规则。
主持人:既然是有了电商这个销售渠道,我相信这和传统的在影院购票有所区别,会不会整个消费人群结构会有一些变化?这些你们有没有一些感受?
胡其鸣:反正上互联网人都是年轻人,这些年轻人跟我们目前看电影人群的年龄层次是特别吻合的,从16岁-25岁、30岁这个年龄层次。说实在很多老人他们不太喜欢上互联网,甚至猫眼是什么他们都不知道。我们也发现对于老人应该卖什么样的票,怎么样卖,对年轻人怎么样卖。年轻人非常习惯上网,包括国外上谷歌查一个什么电影,离你最近的电影院几点几分上什么电影,马上上那儿买票,特别方便。所以年轻人使用这个新的互联网的渠道是非常顺畅。
主持人:进影院的年轻人可能更多一些。
胡其鸣:本来我们这个行业大概80、90%都是年轻人。
主持人:王总,《心花路放》是比较早跟电商合作低价预收的一部影片。当时想法是什么样的,做这样的合作?
王易冰:我们确实算是比较早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思考这个问题出发点在于什么呢?一直以来,我们作为制片方,一部电影,从前面的创作到制作这个过程里面,我不知道大家了不了解,基本上投资的风险都是我们在承担。我们中国电影的营收方式是一种纯分账模式,就是一部电影生产出来之后,在电影院里面放映一直到结束,然后所有的收入是在整个环节里面进行分账的,制片方拿多少,影院拿多少,发行公司发多少,他是纯的分账模式。这个模式,我们作为制片方几乎是承担着所有的资本压力。比如说我们投资一个亿拍了一部电影,这部电影,比如说我今年1月1日开始做,然后到2017年1月1日上映了,两年的时间里面,投资的压力以及资本的压力都是在我自己身上。直到这个电影结束了之后,是赔是赚痛快一下,一个礼拜见分晓。
主持人:成绩最后11.6亿,去年国产电影的冠军。
王易冰:《心花路放》制作成本七千五百万。
主持人:不错,很好。
胡其鸣:现在来讲应该是中等投入。
王易冰:中等投入。
主持人:当时跟猫眼独家预售,当时预售的数字是多少?
王易冰:我们整个的预售是这样的,我们原来的计划是能够在,我记得咱们当时定的两百万张票,最开始跟猫眼谈的,希望预售能够卖出两百万张票,如果按照我们这个票价来算的话,大概就是在六千万到七千万左右这样的一个量,最后实际上完成一亿零三百万。
胡其鸣:在互联网预售方面这个非常成功。我在新西兰参加一个会议时看了一部英文片,这是个非常典型案例,《五十度灰》,这个电影的话,说半天我看了一下那个原著,开始我以为中国人写的英文呢,我说这英文太差了,这个书也能卖?后来发现真是英国老太太写的,英文语法别说了,用词各方面像我这么业余的英文我都觉得她写得差。然后就拍一个电影,光一个预告片就是四五千万的点击量,就把一个烂的小说拍了一个烂电影,卖了现在将近五个亿美金的全球票房。这个营销是挺成功的。我觉得这方面的话,具体这个电影好不好,好和烂,都是个人喜好。所以我觉得从互联网上做预售、预销是非常好的。
但是我想提醒大家,尤其是电影院从业者的一个误区,大家都是唯排片论。这是一个误区。我接受采访的时候说看到一个卖鞋子的,冬天卖夏天的鞋,这个夏天卖冬天的鞋,这个卖法是不一样的,有一些片子是需要的,但是有一些片子不一定需要这样的形式,需要一个调整,电影从业者非常清楚,不同电影推销方式是不一样的。我曾经发行过《海洋》,这种深海挑战的片子慢慢放,当年跟绝大多数电影院上片三天就下来了,我们放了三个半月。我们也放一些很多别的片子,电影也是一种产品,电影的产品它是多样化的,你不能以一种方式去卖所有的票。
主持人:就是预售的话,有这个“预”字,可能会跟后来真正发生的事情有一个对比。当这个预售上亿的时候,你们当时心理大概什么样子,对这个电影就有底了,未来的票房就有底了?
王易冰:这么说,其实关于《心花路放》的预售其实我倒是想说两句,我也观察了今年春节档的预售情况。
主持人:你们预售价格?
王易冰:我们就是正常的,当然了,当时预售也有补贴,跟这个猫眼一起联合做的这个补贴,我们当时有九块三一档,19.9一档。
康利:都是限量的。
王易冰:因为我跟康利设计预售的时候,包括跟王总,我们也是探讨了一些原则性的问题。第一,《心花路放》的预售只有选座,没有卖码,这是第一点。不接受卖这个兑换码,这个预售只选座不卖码。我不知道大家了不了解这个预售码和选座的差别,给你一串预售码的号,等你想看电影的时候,你到电影院现选自己的场次,选座的时候就是几点几分看哪一个厅的哪个座位。这是差别。我们当时做这个工作的时候,其实我们的指向性很明确,就是这是一个发行行为。
同时,我们在做预售的过程里,我们做了三轮的点映,尤其第一轮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跟康利还有他的同事,我们讨论半天这个事情,就是关于票价的问题。我的点映坚持不能低于40元一张电影票,当时他们很担心说,会不会卖不动?尤其第一轮点映,在这个互联网上让猫眼独家做的,他们当时确实很担心这件事情,我也悬着一颗心,但是我觉得这个事情是这样,我们从一开始不是用一个,说我靠便宜来取胜的一个方式,结果我们首轮点映上座率是70%,非常高。
今年春节这个档七部电影同一天上,那件事情对于很多观众来讲,因为一张电影票你贵到多少钱?120一张票?然后60、70?大部分的情况是60,70?到一些三四线城市可能就是30,40元一张票?价格因素不是主导因素,不是这部电影卖30块钱我就看那个电影,也不是因为那个电影卖120元,我就不看那个电影。首先你想看什么电影?是看科幻片,还是大明星,还是某个导演?这是更多的观众在选择我到底买哪张电影票的依据,而不是因为这张电影票便宜。电影这个东西没有两部是一样的,电影是非常有个性的产品。不像说超市买醋,什么样的醋,归根结底不就是酸,沾饺子都能吃。一个卖10块钱,一个卖两块钱,一定出现差异,两块钱一瓶的大家都愿意买,不就沾个饺子吃吗?这个电影是不一样的。
今天我们讨论的是电影遇到电商,前段时间有个话题叫做电影遇到互联网。给大家讲一个例子,大家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就是我们音乐的问题,今天大家大概没有什么人买CD了,磁带就更没有了,以前大家都是靠这些东西来最早开始对这个音乐有所接触,现在上网去下,不花钱,没有成本,你想听什么就上网下就可以了。然后唱片公司死掉,生产光盘和磁带的都死掉。但是有一个东西没有断,耳机,耳机越卖越好。为什么?因为音乐最根本是在于你的听觉体验,你要听,它是一种体验。耳机越卖越好,耳机越来越贵。你想听好的音乐,你音乐是从网上免费下来,但是你听的时候要好的耳机听起来才好,我会花几千块钱买一个BOSS的耳机。这是一样的道理,大家跟我说电影碰到互联网会不会没有电影院?我说一样,会不会没有耳机,会不会没有音响?可能没有唱片公司,但是不会没有音响。电影跟音乐是一样的,它是一种体验性的产品,自己的体验是最重要的。
回到这个话题里面,电影和电商的结合,应该是从我制片方的角度来讲,电商是我发行的一个很重要的辅助手段。而且《心花路放》在当时做预售的时候,还有一个非常大的功效,这一点大家可能没有注意到,就是我们在做预售的同时,实际上我们在不停地分析各地的预售情况,一个地方卖得好是有它卖得好的原因,一个地方卖得不好也是它卖得不好的原因,我会针对不同的地方,在宣传上做我的工作,我会把那个地方的销售量提起来。
主持人:等于预售的过程当中也是全国范围内的一个点映。
王易冰:相当于这样。
主持人:《心花路放》的预售过程当中,有没有具体的数字,比方说猫眼增加了多少用户?对猫眼一定是有利的。预售一亿?对于猫眼的好处?
康利:对于我们的好处。
主持人:对。
康利:我接着刚才的王总的话,有几点我非常认同,第一互联网跟电影的结合,互联网跟任何传统行业的结合其实都有不同的形式。刚才王总讲到一种叫做替代的方式,因为互联网音乐的出现,可能传统的载体就消失了。还有一种方式叫辅助,很明显互联网辅助电影的发展。互联网既不拍电影也不建电影院,我们是用自己的数据帮助这个产业,成本更低,效率更高。我们本质上做的这个事情。
刚才提到一点,就是预售的过程中针对不同的城市进行运营商的调控,或者说宣传上的调控,其实这就是利用我们的数据的输出能力。其实一直以来任何的线下的传统行业都存在一个问题,就是说,我们形容它的这个客户叫顾客,它不是客户,这是有区别的。客户是说你跟他有强关系连接,你对他的行为轨迹进行跟踪,因为互联网有帐号体系,它显然有这方面的优势,传统行业很难获取得到这些,这是现实。其实我们数据能力帮助影院的运行,帮助片方更好宣传自己的电影,找到他的用户,这方面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只不过现在很多的观点、舆论倒向的价格的环节。跟互联网有深度合作的伙伴还是能够深刻感受到这一点,我们确实是在推动产业,提升效率。
主持人:其实比方说《心花路放》它在猫眼的预售,对于宣传其实也是一个挺大的辅助。
康利:对。
王易冰:这个在宣传上面怎么讲呢。
主持人:它卖本身就吆喝,一吆喝就是替电影吆喝。
王易冰:对。因为当时我记得在和猫眼谈合作的时候,我跟他们董事长一起聊这个问题,最打动我的一件事情,提到他们地面团队的时候,我忽然间意识到这里面的差别。因为猫眼大概告诉我是有四五千人这样的地面团队,分布在全国各地。我们和电影院中间有发行商、院线、管理公司隔着,然后才到影院。就是我们作为制片方我们跟电影院离得挺远的,我们跟单体的电影院距离非常远。
主持人:今天挺近的,就隔着一个人。
王易冰:中间会有像一个竞销商层级的关系。我当时是觉得,跟电商合作确实一下子拉近了我们跟影院的直接关系。因为我会点对点看到某个影院卖的怎么样,我以前只能了解片面的情况,今天全国卖得怎么样啊,大盘怎么样啊。当时在跟电商合作的过程中,我突然间发现我能精确到点到点,比如说今天上海某个影院卖得怎么样,明天广州某个影院卖得怎么样,这种信息的获取对于我们来讲是一个很重要的帮助。
胡其鸣:今天我们这儿挺和谐的。
主持人:不然呢。
胡其鸣:其实任何事情都会有很多的问题,包括猫眼,我们这个行业里头自发组织起来抵制他们?
主持人:是有这样的现象出现。
胡其鸣:绝对有。为什么?因为猫眼的发展过程当中有客户,有的影院愿意跟他合作,有的影院不跟他合作,不合作他就找其中的一些影院,咱们来合作,于是这个影院产生了低价。据我所知,苏州那边他们当地大影院也跟猫眼合作,就自己立了一个规矩,就是说哪个影院,如果是新影院我给你三个月还是四个月的发展期,成熟期,你那个卖低票价我们不管,超过那个期,你要是再用低票价,现有的跟猫眼合作的我就全都撤了,不跟你合作了。我不是挑事,确实是有这种现象。这种是局部的现象,我们希望是,刚才我讲的把这个行业的规矩立起来,首先这里头我们要讲的就是电影行业的增量,目前来自于两个点,第一个是经济增长点,就是我们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在过去五年,2014年是只有7%,但是之前四年都有很大的增长,每年大概有10%—15%的增长,现在像北京的人均可支配收入超过4万了,五千多美金,所以这个经济的增长,以后我们叫做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长,使我们原来一些观众走进电影院,原来可能学生只能在网上下载看,它现在可以到电影院享受这个电影院环境,可能原来一年买一张票,他现在一年买十张票,这是一个经济的增长点。第二,感谢我们目前电影院的增加,我们电影行业的基础设施增加了,两个大的增长点是我们全国票房的推力。一个是经济的增长,一个是我们基础设施增加,这两个增加是真正电影票房的增加。
今天讨论什么,电商,电商是什么。原来我们要到票房去买票,现在我可以在网上买票,它把这个渠道扩大了。包括制片方,原来距离电影院非常远,它现在可以看到局部地区了。
主持人:具体的销售情况。
胡其鸣:是,因为以后我相信这个定位服务,这个互联网他们可以很精确地就对这一个地区进行市场宣传,因为观众群特别不一样,我们自己就有体会。我们卢米埃在南京有三家电影院,其中一家靠近大学区,来的都是知识分子,我们就要多排一些文艺片,包括我所说的《海洋》什么的,他们特别喜欢看,还有一个地方是那种像类似于北京天通苑,早上上班晚上回来,周末特别好,就多排家庭电影。这种数据的提供,是过去很难做到的。我们卢米埃有自己分析软件,三四年前就开始积累各个数据。全国有几家像我们这样的?
主持人:你说到排片,排片根据观众的喜好,研究观众的心理进行排片,但是电商介入预售,会对影院的排片有一些影响。
胡其鸣:有干扰,肯定的,因为我们排片经理也在这儿,像大的发行商说你必须给我排20%或者排30%,他也会来指导。以前他们说两眼一摸黑他看不见,他通过互联网看得很清楚,当天就可以看到排了多少。电影业的从业者目前还是一个从众心理,他也没有看过这个电影,大家都排20%那我也这么排,这是一种现象。我希望电商能够提供一些大的数据,所谓大数据并不在乎于他的大,而在于他的细。他说你们这些是喜欢看枪战片,所谓俗片的,我觉得没有关系,很多人讨论这个电影俗不俗?我认为我得电影赚钱,只有赚钱了才能做雅。首先这个片子,甭管它是一个什么电影,赚钱了我特别高兴,作为电影院来说。至于说这个电影是俗还是不俗?我们根本不去讨论这个事情。
还有另外一个,可能以后我们这个行业需要把分级制给定起来,说的明白一点就是避免小孩看大人电影。大人电影把那些内容剪完了,小孩还是不看。所以这个电影,要分18岁以下还是18岁以上的。这是行业要做的,并不是电影局或者行政管理机构来定这个级别,我们自己要把这个行规定好,这是我们这个行业要去注意的。电商现在不仅有猫眼,还有好多其他的电商,格瓦拉什么的,大家都不遵守这个行业,他不卖低价那边卖低价把他的客户抢走了。
主持人:是否统计过在做电商售票的平台有多少家?
康利:是这样,之前我们也去电影局开过会,当时电影局邀请了13家。
胡其鸣:邀请了13家,可能还有更多。
康利:我也没有仔细数过这个市场,大概三四十家?
主持人:走了多少家?
康利:这个没有数过。
主持人:《心花路放》之后猫眼还有一个项目做的挺大的,就是和《天将雄师》合作。这次的合作好像已经不仅仅在售票方面了,跟我们大家来讲一下。
康利:其实不光跟《心花路放》王总的合作,我们中间也有过很多的项目,我们跟博纳的作品,《智取威虎山》,包括跟《天将雄师》,我认为现在这种方式还是我们跟业界的同仁一起探索,不是互联网跟电影一个终极的商业形式,我们利用一些我们已有的优势能够给这些行业做什么,怎么样让原有的产业链维持它原有的秩序,我们还能把我们独特的价值创造出来,我们一直这样想的。
《天将雄师》合作的程度应该说不只是做预售了,其实我们跟它的合作应该是贯穿整个商业期的,包括它的宣传,其实我们已经用互联网首先帮它做了很多的工作。我们不断挑战自己,希望一次比一次做得更好一些。
主持人:这样的合作应该讲也是一个双向选择,《天将雄师》一个大片,它的商业价值感觉更乐观一些。那么电商在选择合作影片当中会有什么样的条件?
康利:接着刚才我的那个观点,大家看到的可能是更多传播起来的电影,还有很多没有卖好的电影是大家看不到。我今天来没有数过,2014年我们合作的影片,至少有一百部。有各种各样的形式合作,所以我是跟整个电影行业合作,不是跟某几部单片。只不过有一些影院他的票房更好,更受媒体的关注,大家也会炒一炒。
刚才我特别同意胡总的观点,我们要带来增量,更好地帮助这个行业里中小影片,我们应该扶持。全国每年的电影产量几百部,上电影院两三百部,坚持上映超过一个星期的很少,大部分一日游两日游。
胡其鸣:周末没有排到前三,下礼拜没有机会上了。挺残酷。
康利:内容总是有它的受众,确实在以前的那个电影的链条里面,大家都缺乏对用户的研究,这是没有办法的,更多是刚才所说的一个分销的局面,就是不同的B在传递电影的内容,都是接触不到C,接触不到用户。片方其实在发行的过程中,它选择哪些影院投放哪些影院怎么分配它的资源,就是想找哪些影院有它的观众,有它这部电影的观众。影院排片的时候也是这样,为什么排这个片子,因为这个电影给它提供这个用户,它的用户更偏好这个类型或者那个类型。我们帮助产业的两端把对C的研究和判断做得更好。
主持人:我们已经看到了,现在电商已经开始介入整个电影产业链条当中去。包括宣发,我们知道有传统的发行公司,你们的介入对传统的发行公司是不是造成更大的冲击??
康利:合作吧。在《心花路放》的时候,其实跟原有他们传统发行的团队也有很好的配合。包括我们跟博纳,包括《天将雄师》上影等等这些都是一些主流的电影行业的公司,我们合作都很好,大家都是互补的关系。
主持人:胡总您拿的这是什么?
胡其鸣:到时候我可以提供给你们,我原来学统计学的,我本来想用一些统计学原理分析一下目前情况,比方说票房的增量,银幕数的增量,对于这个行业的影响到底多大,包括电商,应该从2011年开始进入这个行业。
康利:没有,我们卖电影选座的服务开始是2013年1月11日。
胡其鸣:直观上来讲,我们这个行业,就是说他们带来的增量并不是很明显。为什么?价格战。所以我觉得,他们的目的我认为已经达到了,他们已经建立渠道了。所以后面的事情,就是需要我们全行业把这个规矩定好了,规矩定好了不仅提高我们行业的增量,对他们也是保护。我刚才讲了,30家电商,你守规矩还有人不守规矩呢。所以我们得把这个行业规矩得立好,立好以后,这个行业才能带来一个更大的增量。因为这一块儿饼要把它做大,并不是大家把它挖出来一块儿。
咱们讨论的话题是福利还是危机,我觉得要辩证地看这个问题。电商的出现,互联网的出现,是新生事物,我们必须要用积极的态度去对待它,拥抱他们。但是同时要注意一点,我们这个行业规矩得定好。刚才我听到那个《心花路放》,他们说我们不用低价,你说抢票9.9元什么之类,它是一个市场的行为,这个无可厚非。但是如果很多地方都是靠低价去做的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最后受到损害的是消费者,是我们上游的制片人。刚才他讲这个互联网的出现,听音乐都免费了,实际上听音乐这个免费这也是不对的,当然这是一个另外一个话题。免费这个事,对于咱们中国原创是一个巨大的损失。我见到高晓松,他说每年,卡拉OK多少人唱我的《同桌的你》,他说我在国内一分钱没有收过,国外倒是每年给我一万。咱们卡拉OK从日本学回来,但是日本还有一个咱们没有学,日本卡拉OK的版权,每唱一首歌给人家两毛五,99%的卡拉OK都有那个计唱软件,咱们都把免费的拿过来,光唱歌不给钱。以后谁做原创?
主持人:胡总给我们说一点很具体的事,比方说猫眼那边他预购票,可以预购场次座次,时间地点几点很准确,大部分人直奔着快10点啊已经9点55分到电影院直接入场看,看完直接走人,是这样的,但是传统销售方式就是,比如说我看哪一场近,今天20、30分钟我等,等的过程当中在影院产生一些消费,比方说爆米花、饮料等等会购买,但是预售产生之后,你切身感觉,在这方面的收入是不是减少了?有影响吗?
胡其鸣:刚开始有影响,大家就意识到这个问题。我们最早建立了第三方的平台,介入之后他们的用户,还是客户?他们的客户可以在我们在平台上选座买票,但是现在我们增加了一个,就是你可以在选座的同时买一个套餐,可乐+爆米花。
主持人:那还有自带可乐爆米花的。
胡其鸣:你能带米饭跟馒头进餐馆吗?你说我带一个鱼香肉丝进一个川菜馆,你觉得你遭到什么待遇?刚才他讲了很多影院现在一排十好几个,什么出票价!我觉得这是一个特别混乱的现象。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是第三方介入平台,你就可以直接把这个票换了。你买的这个票可以到我们柜台上,不用排队,领了就走。我们发现很多人拿票排队多,我们的柜台跟其他的影院不太一样,最大不同点,我们就排一个队,又卖爆米花又拿了票。很多人拿了票就不买爆米花了,对我们的票房是有影响。现在没有问题,所有新生事物都有一个过程,好和坏的方面,坏的方面,怎么样及时修整才会对你的营业带来一个正的增量。包括现在网上售票,刚才讲的春节档30、40%,这是一个很好的事情。同时卖品也在逐渐的增加,因为很多人买票的时候买一个套餐,我们给他优惠。
主持人:你们想出来对策了。
胡其鸣:对,想出对策,诱惑他们。
主持人:现在电商三十几家。
胡其鸣:可能现在也有死了。
主持人:死了不少。康总您觉得这种低价售票会持续多长时间?包括贴补。
康利:我只能代表猫眼回答这个问题,不能代表全行业。还有其他的友商低价政策,不是我们猫眼的宗旨,也不是2015年的经营策略。我在反复讲给产业创造价值,其实我们最近发布的一个数据报告,我们的一个行业产品,猫眼票房分析,在猫眼上用户非常多,我们把一些票房以及上座率这些数据呈现出来给行业看,这是一个B2B的产品,方便他们去查询,包括他对他们的策略都有一些帮助。影院层面来讲,原有的售票辅助它做增量的时候,卖票都是我们影院的探索,更好提升他们经营的利润。
主持人:大家都在打低价这样一个招牌,猫眼还有什么其他的措施,能够跟其他的电商区别开来?占据更多优势?
康利:我觉得两方面,第一猫眼是刚才所说的中国最大电影交易平台,所以我们用户量是最大的,我们的数据量层面也是最大的。
主持人:现在用户量是多少?
康利:几千万。我们现在大年初一的时候占中国票房40%。
胡其鸣:超过很多国家的人口了。
康利:大数据不等于数,但是大数据的基础是数据量够大。我们平台拥有中国最大的产品数据,逐步产品化之后一定能够帮助上游,帮助制片方,包括影院终端,这是毫无疑问的。第二点,电影它不是交易驱动的行业,或者不是终端驱动。之所以互联网电商这么繁荣,背后原因是科技进步,改变了信息传播的方式,使信息流动更快,消费者在互联网上看到了电影的相关信息,他完成交易是一个很顺畅的事情。只不过他了解信息到传统载体或者到影院现场去,这是他真正的内在逻辑,所以我们这个平台其实接下来还是要致力于为中国的电影消费者提供更好电影内容,媒体化社交化的产品,绝对不是聚焦在交易上。
胡其鸣:我非常同意这个表态和说法。我觉得低价永远不应该有,它对这个行业也是不对的。卖电影票跟阿里巴巴卖产品不一样,他们赚的一样是文化产品。一个文化产品,他压缩的是中间环节,物流等等,他那个环节特别多,把那些环节取消掉了之后,他直接达到了C,把产品运到C里面去,他有很大赚钱的空间。你如果只是低价,电影行业里面只是上游跟下游赚钱,上游挤这个制片方的钱,下游挤电影院的钱,这是不健康的,整个增量就没有了。所以,我的想法就是说,如果我们这个行业定一个很好的规矩,比如说电商这里代表人康总,如果我们行业规定你们不能低于电影院的票价,只是增加,像格瓦拉也是增加几块钱。
康利:一个两三块。
主持人:等于手续费。
胡其鸣:增殖服务费。这样的话,如果是整个行业规定这么做的话,你们是觉得愿意吗?
康利:当然是。
主持人:都这么做就接受。
胡其鸣:咱们握手。
主持人:前提是大家都这么做,立这么一个规矩。
康利:中国电影需要这样的规矩和规则。美国的机制是很好,美国的电影院票价结构也很好,只有一个价格。
主持人:王总,您已经跟电商有非常密切的合作,而且这也是一个挺大的趋势,您觉得这个趋势会朝着一个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王易冰:首先,我觉得不管是电影票也好还是什么其他商品也好,任何行业里面低价它都不会是一个常态性的事情,大家都接受促销行为,去一家超市进去看的话,都有堆头,堆头卖的东西一定比正常价便宜。作为促销行为,不管是谁来补贴或者怎么样,我觉得都是在接受的范围内的。但是如果把它作为唯一的竞争价格,打价格战恶性竞争,这个最后带来的结果一定是损害整个行业。
从跟电商合作的角度上来讲,其实也是一个大家互相规范的过程,刚才胡总从上游和下游的这个角度讲了。其实我这个问题可能稍微有一点点差异,我们作为制片方,在项目的创作上游看待这个问题,我可以很简单的说,我不跟电商做任何的合作,我可以做这个选择。我这个电影出来,我要放,你如果电商愿意去卖低价,你自己补贴跟我没有关系,我不管,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因为我们每个电影的发行的时候都有一个最低价,胡总都是知道的。我们通过发行公司跟院线谈。
胡其鸣:15—30块左右的。
王易冰:最低结算价。按照地域来划分这个价格。我们其实是可以把自己“bang”一下子保护起来。
胡其鸣:现在要说Duang。
王易冰:延续刚才那个话题,观众喜不喜欢我的电影,不是因为它贵不贵,而是因为它好不好看。
主持人:不是买菜,这个便宜我买这个。
王易冰:所以其实价格高或低对于我们的影响,其实没有那么的敏感。但是,我觉得电商进入之后,对于这个行业最大的影响是什么?就是用户觉得方便了。因为我的《心花路放》,跟猫眼谈合作的时候,其实我之前自己已经是用户了,我确实觉得这个事方便。因为我以前是这样,我为了看电影我会先打电话,问电影院几点有没有场次,我不愿意耽误那个时间。确实特别麻烦。
胡其鸣:有一点,我插一句,对于同样的电影,一个卖30块,一个卖9.9元,也有影响了。
王易冰:对我分账没有影响。
胡其鸣:因为是补贴了。
王易冰:对。比如说那种进了电影院到前台上买票,一张票70、80元,现在不说极端9.9元,正常情况下电商上面买票大概30、40块,是一个主流票价,但是30、40块对于我们制片方来讲也是一个可接受范围,因为我们一般计算这个票房收入的时候,都是按照一张票30块钱计算,按照这个数字计算一个接受范围。
胡其鸣:平均37元。
王易冰:当然这个票卖80块钱我们也是分得更多。谁跟钱有仇呢?在跟钱有仇和在培养观众观影习惯上,长远来讲培养观众观影习惯更重要。我觉得电商现在帮我们做的一件事情——其实不能说帮我们做的,是我们共同做的一件事情——共赢,我们让更多的以前没有看电影习惯的观众,现在变成电影观众。
主持人:这是一个培养的过程。
胡其鸣:去年咱们观众8.3亿,什么概念呢?就是在中国的居住者,不光是北京人,还有老外什么的,在一块儿,在一块儿平均每个人看半场电影。如果中国的观众,在中国居住者每年一个人看一场电影,咱们就是600亿的市场,跟美国一样大,甚至比他还要高了。所以培养观众这个观影习惯是非常重要的。
主持人:王总您接下来拍片计划大概是什么样子?还会跟电商合作?
王易冰:还是会的,我刚才见着就跟他说这个事了。《心花路放》算是比较早跟电商合作,主动跟电商的这种合作中获益的一个项目。我刚才也讲到了,它可能除了直接的市场销售行为,他还是一个在营销上面能够给我提供很多辅助性的帮助,就是用我话说属于增值服务,比如说,从他给我的数据里面,我在营销上面的策略,做得不足的地方我怎么补。而且可能会让我们对市场会有一个更清晰的一个判断。我印象很深刻,9月29日那一天,宁浩在外面跑宣传,零点场已经上了,零点场上的时候,宁浩给我打电话,问老王咱们明天能卖多少钱?我说一个亿。他说真的假的?我说真的。他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数的?我说我票都卖完了,我当然都知道了。这个东西其实怎么讲,以前你恐怕没法有这种预估的,你不可能有这么准确的预估。实际上我们第一天是九千七百三十万,算上之前一些点映。
主持人:铺底的,保底。
王易冰:其实也不算保底,大概9月27日做第三轮的点映,基本上已经知道那个排片率,提前三天都知道了。我们以前方法是这样,我找发行公司,问第一天起排片大概什么样子?我说我哪天能知道?那只能是当天知道,永远都是这种交流。比如说,我的这个片子不好,我甚至没有去调整它的时间和机会。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现在有很多“一日游”的电影。其实每个电影,你从资本上来讲,咱们随便一个电影动辄耗资几百万或者几千万甚至上亿,从劳动上面来讲,任何一部电影都是几百人的工作团队,甚至上千人的这种很长时间的劳动。没有人说,我在凑合一件事,在对付一件事。
主持人:再怎么着也得几个月。
王易冰:“一日游”对于我们这些电影工作者其实挺残酷的。我有很多朋友是这样,是伤心的。他自己也是很认真拍的一部电影,也许他的电影拍得不够好,看完觉得烂片,但是你们不能否认他们这个团队在这个工作当中很认真,不能说我就想拍一个烂片,就要来挑战一下大家的极限,其实不可能的,每个人拍这个电影都是很认真的,绝大多数工作人员做一个电影都是很投入自己精力的。有的时候很伤心,觉得自己很长时间的一个劳动拿出来被一脚踹飞。
主持人:一看排片当天就已经绝望了。
王易冰:当然会。
主持人:有零票房的。
王易冰:有。大家可能会看到我今天坐在这儿是因为《心花路放》如何如何成功,我还有很多之前的……
胡其鸣:悲伤的故事。
主持人:你也“一日游”吗?
康利:我“一日游”没有,但是我也有赔钱的片子,一样的。
主持人:没有看过以前挨打的时候,光看现在享福的时候。今天特别谢谢三位,我想到有的人会有这样的说法,因为电商的出现,电商售票的出现,导致以后电影售票窗口没有了。我们也是衷心希望胡总提到的规矩立起来。三位最后再次总结一下今天的观点,跟我们来一个总结陈词。
胡其鸣:我先带头说。还是我的观点,就是面对电商的出现,我们行业要以积极的态度去对待,要拥抱他们。但是我们的行业要立出规矩来。这样的话,整个行业才会进行一个良性的发展,然后我们的票房才会有更多的增量。
主持人:好。
康利:刚刚你那个话题,我之前一个发行界的朋友在朋友圈里面说过,电影院会不会消亡,转发过。我记得他特别清楚,他说,你消亡了电影院也不会消亡!2015年猫眼作为现在这个行业的领军,我们还是要致力于做到电影产业链的增值,无论是消费者的体验,我们的服务,差异化的服务,我们的一些用户好的权益,我们要做得更好。另外一方面为行业的合作伙伴提供有价值的数据,我们产品化的东西。2015年有一个预测,我觉得越来越接近现实,就是整个全年拉开来,线上购票比例超过50%,我们的数据来看2014年应该全年30%多的样子,今年如果不出意外会超过50%,线上的用户会超过线下的用户,这是一个趋势。我们跟线上的合作,猫眼会找到办法探索新的模式,帮助更多中国电影找到他的用户,尤其是帮助那些中小成本的电影,找到他的受众。我们希望更多的电影百花齐放,更多的电影不像王总刚才所说,就是第一天上完之后就绝望了。
主持人:好。王总。
王易冰:我觉得是这样,如果能够做得都像卢米埃这样体验这么好,猫眼用户越来越多,那之于我们来说就是好好拍电影。我们干一件事情,就是培养观众。让观众有观影的良好习惯。把它变成一种生活习惯,变成一种消费习惯。其实从这一点上来讲的话,我觉得咱们上边所说的,福利、危机,我觉得既非福利也非危机,我觉得这是一个共同的目标。只有把观众放在第一位,才是我们在这个行业里面应该做的事情。
主持人:谢谢,我们给三位鼓鼓掌,今天讲的太好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们的观众当中也有一些朋友有问题跟我们嘉宾进行现场交流,大家可以自由举手。
观众:谢谢。我是大盛国际传媒的。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想向康总跟王总提,因为你们两个共同合作了一个大项目,《心花路放》,还有近期的一个《天将雄师》。那么这两个片子他们在票务合作策略上有一个明显的差异,《心花路放》它的超前时间比较提前,将近提前半个月,而且它点映的次数比较多,到了《天将雄师》这个阶段基本上没有超前点影,但首日票房爆发,会不会这种模式存在这种进化?以后的它这种发展的方向是不是更多集中打首日?是不是因为越来越多的电影都在跟电商合作?那种一点一点慢慢的预热最后形成一个爆发这种机会是不是越来越少?这是第一个问题。
康利:我先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天将雄师》这部片子不是我跟王总的合作。我一直跟很多朋友聊天谈一个观点,电影票房高低,跟产品本身是最重要的。就是我们不要妖魔化电商,也不要过分扩大它的功能。我们永远都是锦上添花的作用,对于一部电影来讲,产品品质是最关键的。不同的项目因为它有不同的背景,每个电影都是独一无二的,包括它的档期它的主创,很多因素影响它的策略。甚至说它的制作周期等等。所以你会看到在不同的电影上我们用不同的方法操作它。在我看来,这都是我们在当下经过深思熟虑的,经过我们的判断,经过我们的数据推敲之后认为最合适的。事后证明这个策略其实也还是可以的。我们这种探索模式变得效率更高,这个路还有很长。我们还得努力。
王易冰:我是觉得一个影片营销的方式会有各种各样的。但是循序渐进,这是一个!可能是一个共性。任何一个电影的营销都是搭积木的过程,是一点一点往上搭,它不太可能我突然在一个点上直接爆发。你看到的爆发,其实都是在前面的积累过程,就是可能在某一个点上面,大家可能会感觉到无声无息,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但其实我们都是在这个过程里面搭积分,最后可能搭到那个高度的时候突然爆发出来被大家看到。我觉得不管是点映还是不点映,都是一个销售的手段,所以不同的片子采取不同的手法。
主持人:第二个问题。
观众:第二个问题想请教胡总,您的数据平台上可以看出我们电影跟电商合作,对于电影的增量并不是太明显。
胡其鸣:目前还不是特别明显。
观众:请您展示一下这个数据,电影产业每年增量30%,如果说电商的加入只增长了5%,可能说非常不明显。
胡其鸣:在《中国电影报》上我做了一些图表,没有做得很细,从2012年开始。我觉得我刚才的观点是这样的,就是说我们这个票房的增长是需要两大推力,一个是经济的推力,从2011年开始,我们人均可支配收入14、13%这样的增长,然后到我们的这个票房的增长,有29、30%这样的增长,实际上它还是挺平缓的一个增长。你有没有这个渠道还是这个增长。去年36%的增长,实际上你对于这个行业你不可能说特别大的增长,因为我没有这个渠道的话,假如说我只有我的电影院,只有靠我的这个人均可支配收入这两大推力的话它也是要增长到这么多的。我希望我可以用一些正交法,平衡区组设计、不平衡区组设计做一些更细的分析,但是直观来讲,我希望这个增长数字远远高于这些。
主持人:谢谢,还有哪位朋友有问题?
观众:可能大家问的都是一个比较宏观的问题,我问一下微观的问题。比如说像刚才三位提到“一日游”的影片,有一些艺术类的影片它可能口碑很好,但排片的时间要么是早上11点以前,要么就是晚上11点,对于我们想看的人来说很不方便,现在加入电商这个模式,有没有可能来帮影院梳理或者说是聚集适当的人群,去影响影院的排片?大家一起晚上7点钟到这影院,但是影院可能觉得这个影片对我的影院有一个影响,有没有相互这样的影响?我想问这样一个具体。
康利:你说的是C2B的话题,这个前提就是你聚集用户能力足够强,要不然是无法成型的。我们一直在去做这些方面的调研,可能马上会从产品形态上满足这个需求,比如说你刚才提的某些相对小众的电影,比如说观察它的期待值的指数,把这部分的人数通过物理属性聚集起来提供给胡总,要求胡总是不是提供一些场地给这些用户,这种形式是完全可行的。
胡其鸣:刚才王总在谈的时候也说,我们客户人群的培养非常重要,我为什么特别希望拥抱电商,就是说在数据能力和数据分析方面,搜集跟分析方面,都是传统的电影院跟传统发行公司不具备的。你现在问国营发行公司,某个地区什么样的观众,喜欢看什么样的电影,他完全不知道,现在电商可以得到这些数据,而且对于电影院来讲,也需要培养,实际上对于我们所谓的小众电影的话,按照我们数学表达方式,在单位时间里把关心这些电影的人通知到,你就成功了。最简单的例子,我们帮助发行了《推拿》和《美姐》,《桃姐》我们也是支持的,《美姐》我们在很多地方都不说了,别的地方是每一场平均只有两三人,我们这儿平均每场70个人,我们特别注意小众电影,这些数据搜集以及怎么样通知他们,中国电影哪里有增量,就是这个小众和中小的电影的增量,看大片闭着眼睛不用宣传,谁都知道这个电影,但是中小电影怎么样能够走出这“一日游”来,实际上他们本身应该重视在互联网上的宣传,你说他们这些小片子没有钱做广告,怎么办?我说现在可以跟票房挂钩。先让他在你这儿做广告,有收入了再收一点钱。相对来讲这个平台一旦建立后,他的渠道,他的相对成本是低的,所以像你所说的发行中类型片,不光是中小片、类型片,是应该有很大的增长空间,现在我特别觉得我们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到,就是我们这个电影院的从业者,特别从众,每天都是跟着这个排片率走。咱们现在片子走,去年才298部电影,你要是到600部电影700部电影的时候,这个排片就没法看了。到底哪个电影达到40%的排片,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到那个时候,大数据有足够的量以后,我们实际上做得更细,大数据最后帮助的关键点是落实到细上面。
主持人:好的,谢谢。接下来还有哪位朋友想跟我们的嘉宾做交流,可以自由举手。
观众:三位老师好。和很多在座人不一样,我只是一个花钱进电影院的一个普通观众。
胡其鸣:就需要你这样的。
观众:我有两个问题。刚才您说想跟电商制作一个行业内的规则,但是除了这个行业内规则制订之外,我们电影院有没有想过通过自身的努力做一些破局?比如说硬件继续提升,我们顾客有没有什么方式是在电影院买票可以和电商买票有不一样的待遇?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你刚才所说第三方的一个介入平台,有这么一个介入平台,我还是想问一下就是我们在您的平台能不能买可乐以及爆米花,能不能便宜?
胡其鸣:我们现在都有推销,你通过猫眼通过格瓦拉通过网票网实际上介入的都是我们平台。你们买票的时候我们跳出来一些促销信息,你在柜台上买20块钱的套餐,在我们这儿买15块钱或者18块钱,是有优惠的。至于说电影院视听方面设备的提高,我希望所有从业者都像卢米埃这样,我们特别重视我们的视听设备的软件、硬件和服务这些方面的提高,包括我们的LD厅,刚加上了激光放映机,那天看了一下《木行上行》,这个效果确实是非常好。
主持人:好的。
观众:您好。我想问一个问题给康总,猫眼。我想问一下相对于咱们现在传统的发行,您觉得猫眼在线上的发行,未来的趋势和优势是什么?
康利:未来的趋势和优势,大的观点我刚才已经表达了,就是整个互联网跟电影行业的结合,现在只是一个开始,还处于探索的阶段。大家看到现在对于这个影院的经营、对发行方的这种发行动作是有帮助的,但是肯定不是开始,还是有很大的改良空间。至于这个趋势到底会走到一个什么程度,我觉得需要整个行业一起探索。对于你所说的优势,我们有足够大的用户量,而且我们这个用户量其实能够做很精细的用户行为分析,能够把这些数据提供给各个产业链利益相关方,这是我们比较大的优势。
观众:说具体一点来讲,现在线上的发行目前来讲肯定在一个萌芽阶段,对于线上发行突破瓶颈的方向,哪些地方会是一些突破点?
胡其鸣:低价肯定不是。
康利:其实发行这个概念,现在可能大家习惯说传统发行和线上发行,未来可能是一个融合的行为。只不过我们用更多工具辅助它做得更好。具体说突破的点,我觉得刚才已经说了,有很多的电影它是票房不那么好,或者说它没有找到自己的受众,其实未来在整个发行模式上还有很多可以改良,比如说我们是不是能够更清晰的一些定点发行。
观众:非常乐于听其他二位专家的想法。
胡其鸣:刚才他说猫眼这个电商只是解决最后售票的一个渠道问题。实际上发行是一个很大概念,细分有很多。我们现在每个电影院放的这个物料要发下去,现在用硬盘方式,我相信以后用户在互联网用的是下载方式以及数据传输方式。为了让票房精确,秘钥制作,很多工作,细致的工作。现在猫眼只是解决一个售票的一个环节。发行方面你说有好多瓶颈还要做,就是包括现在的传输,数据传输。
王易冰:胡总说的特别对,创作、制作、发行、放映四个环节构成了一个电影的流程,网上的售票实际上我觉得是发行,四个环节里面发行环节当中的一部分。但是这个模式的出现比较新颖,给用户带来方便,让大家更便捷地关注这个东西。但其实,传统发行有非常细致的工作在里面,比如说大家走进电影院,会看到某个电影的海报,这些都是由地面发行团队来完成的。发行这件事情,大家刚刚说到,线上发行以及线下发行,我觉得这个观点不能这么提,这是一个线上线下融合的形式。我跟猫眼合作的时候,其实猫眼特别打动我的是他有将近四五千人地面团队,你说他是线上还是线下?
康利:这是一个很重的工作。
王易冰:不能简单分为线上和线下。
观众:因为这样,它代替了传统的发行方的地面工作。
胡其鸣:只是起到市场宣传作用。
康利:原来这个部分的工作在这个产业模式里面是没有的,所以不是替代的关系,而是模式的更新,出现了一部分引导的工作,要有一些有能力的公司来解决它,我是这么来理解。
首先传统发行公司干不了卖票的工作,不管是中影还是民营都干不了,以前都是发行公司把这个物料和拷贝分发完毕,由影院卖票。电商加入后,发行上出现了售票这样一个环节。如果你说传统的跟现代的这个差别,可能这是最大的一个差别。
胡其鸣:还有一个特别大的差别,发行方面的积累,他们发行一部电影以后它就有一大批数据的积累,什么人买了票,这次买《智取威武山》的下次买别的什么?这是传统的积累。电商就有这个积累,这个积累数据对于我们行业来讲是非常正面的,非常好的。因为他们掌握了到底谁来买票,这个人喜欢看文艺片,这个人看动作片,还是喜欢看恐怖片,或者看其中某几类的片子,这种数据的积累从长远来讲的话是非常非常好的。
康利:胡总说的特别好。我们其实特别乐于把这些数据分享出来给全行业做参考。建议你之前搜一下我们2014年的观影报告,很详细的阐述。
主持人:好,谢谢,接下来因为时间关系,我们最后一个问题。
观众:三位老师,我是时光网的记者,想问康总的一个问题,关于新用户的问题。看到关于低价票的这个行为,其实它是增加新用户的目的,您觉得如果用低价来吸引新的用户,他们会不会形成一个不好的习惯?比如说低价票是19.9元或者9.9元,未来如果票价比这个高的话,用户就不会再选择。低价吸引新用户,我们怎么样增加,用其他的途径去增加新的用户?怎么样增加这个增量的用户群体?
康利: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因为猫眼是美团的一部分,美团是一个吃喝玩乐的平台,电影只是生活服务中的一个品类。那实际上关于新客户的问题,大家都知道电影的绝对交易额很小,只有几百亿,餐饮有几万亿。
胡其鸣:我们这个行业挺可怜的。
康利:但电影有一点,就是品次比较高。一些用户吃喝玩乐的时候没有买过电影票,我们通过这方面的引导,让他变成电影的新用户,给中国电影做一个增量,这也是美团这样一个平台独有的优势,因为我们品类足够多,我们足够强。通过单一的品类,很难触达这些用户。目前品次没有那么高。你说的价格的问题,我也说了很多,价格只是经营中的一种手段,包括我们跟很多行业里面人探讨,大家对适度的、现实的促销行为都是开放和接受的。我当然也同意价格战不能持续打下去,价格不是说你促销和经营唯一的手段。包括我们今后在一些促销的形式上,可以有更多尝试,比如说卖品,比如说影院某些特殊权益,包括跟片方很多合作也是说把片方一些后产品作为一种提供手段提供给用户。其实价格不是中国电影部署的手段,它不是中国电影产生的。
王易冰:我给康总补充一点,也是您刚才提到价格的问题。我喜欢举例子,讲这个事,大家都买过打折的飞机票,北京飞上海400块钱的飞机票,那你也一定买过一千块钱的飞机票。差别是什么?你需不需要。如果看电影变成一种钢需,就得看,我每个月必须看十部,我每周必须得看,看电影就跟吃饭一样,你如果到那个时候,我觉得这不会是一个问题。这个价格的问题,我觉得根本不会是一个问题。
主持人:您所说的习惯的养成。
胡其鸣:刚才不是说了,中国现在每个人只看半场电影,看一场电影的时候,中国电影票房就超过美国了。康总说了,你消失了电影院也不会消失,这是正常的。电影院不光是看电影的功能!还起到社交的功能。你深有体会,家里一两个人看电影,和电影院一两百人看电影是不一样的,看《心花路放》,你笑的点和别人笑的点也是不一样的,他在电影院得到的享受和在家里看的电影是有区别的。人类只要有社交的需求,电影院这种形式一时半会是消失不了。
主持人:好的,谢谢我们三位嘉宾,我们真的非常非常的期待,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的片方给我们起到更多的作用。影院会给我们观影者更好的服务,包括环境,当然更加期待在我们整个电影销售环节过程当中,我们可以有一个行业规范,让我们的观众在拥有更多福利的同时,让我们整个电影产业朝着良性方向发展,再次谢谢今天大家的到来,更要感谢我们三位嘉宾。三位嘉宾握一下手,合影留念。你们拥抱一下也可以,不是说要拥抱吗?非常感谢各位来到我们凤凰大影响,我们期待下一期的相聚。
刚刚过去的羊年春节档被称为“史上最强春节档”,“电影票9.9元、19.9元”的广告遍布各大电商平台,《天将雄师》《狼图腾》《澳门风云2》等大片都与电商合作,参与了这样低票价的网络预售活动。9.9元看电影,几乎是最具性价比的娱乐方式,结果春节七天长假共吸引4300万人次走进影院,贡献出17亿人民币的票房。观众低价购票,电商贴补,这样的模式到底是影迷的福利还是市场潜在的危机? [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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