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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逃兵”侯德健 数度叛逃难以解读

2011年06月29日 19:28
来源:南都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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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

1990年,侯德健由一条渔船载回台湾。上岸的时候他双手举过头,表明偷渡身份。

“上世纪80年代我在大陆的时候,和台湾其实也有过联系。当时国民党文工会主席周应龙就跟我说,他觉得我和台湾关系很尴尬,我要是回去,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好。”这样的态度,似乎仍是责备中带一点无奈,好像侯德健只是一个因为不懂规矩而闯祸的孩子。

回台湾,侯德健却明确地感觉到了不受欢迎,包括罗大佑在《东方日报》公开向其开骂,视他为政治上的摇摆者、首鼠两端的风派人物。

“我当时感到很伤心。”二十年后,侯德健这么说。

1993年他去了新西兰。一开始靠种菜、教书为生,日子过得散淡自在。之后逐渐介入澳洲的电影业。其实在台湾的时候,侯德健就担当过制片人,找年轻导演余为彦拍了部叫《月光少年》的片子,居然拿了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外语片奖,台湾政府奖励了100万。在新西兰,他成立了工作室,专门帮美国大片做特效。他是技术迷,“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就捣鼓线性编程,自己冲印胶片,现在影视技术改为非线编,对我来说只会更简单。”

在老友安哥看来,侯德健的缺点是“太聪明”。“站得太高,看得太远,反而对自己周遭的危险不觉察,缺乏人情世故方面的基本感觉。”侯德健在新西兰的时候,他们仍有电话联系,安哥知道侯德健做电影了,结婚了,研究《易经》了,唯独不知道侯德健病了。

去年12月的巫山红叶节是安哥和侯德健一起去的。1988年他们就一起来过,当时还有侯德健的老父,从刚“解禁”的台湾跑回来,父子俩给乡亲捐了不少钱,资助了一群年轻人出门学开车、进工厂。侯德健对巫山感情很深,每次回来都很自在的。而这次演出,他在台上唱他唱过无数遍的《龙的传人》时,安哥却在台下发现他打冷战、非常紧张、满头大汗。

事后侯德健告诉安哥,他的抑郁症发作了。“没有及时吃药。”他解释的病因是,前几年身体不好,吃很多药,有些药不该吃,引发了抑郁。

此刻侯德健坐在沙发上,他看上去放松,平和,对于抛来的任何问题,都愿意回以足够的坦诚。“其实在新西兰的时候,我一直没有想通。我觉得我说的是真话,但不被人相信。人们不管你是真话还是谎言。这成了我的心结。小时候我是基督徒,因为我外公就是。后来这段时间,我感觉我需要帮助,但是基督教没能帮上我。我又往佛教里找,还是没找到。后来我读司马迁的《史记》,他写道文王拘而演《周易》。中国古代的知识分子,有了困惑都是要到《周易》里找答案的。我就开始研究《周易》了。外面传说我在搞算命,还说我成功预测了2000年国民党输掉台湾‘大选’和9·21地震,其实我没测准的也有很多,大不关心罢了。对我来说,《易经》只是方法,我在学习通过它来解惑罢了。”

侯德健说他始终是个客人,这话并非矫情。“小时候,父亲告诉我我是四川巫山人,但我生在台湾。在眷村,我说自己是台湾人,同伴们说你明明是外省人。来了大陆,你们说我是台胞。等再回台湾,我成了大陆偷渡客。现在我又回来了,拿的是新西兰护照,大家叫我华侨。”侯德健语气畅快地背出这一段,仿佛在为今天的聊天作结。

确实,他的人生,就如他的身份一样,斑驳复杂,难以一言以括。无论如何,听过他音乐的人都会不吝给出最高评价,如皖所说:这个很少照搬西式民谣和摇滚语汇的人,他在中国音乐运用上的雄辩和彻底,他的我行我素独来独往,从不讨好任何类型的观众也从未进入过商业—远远超出了任何一位听者的想象。

[责任编辑:唐安娜] 标签:侯德健 红歌 龙的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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