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春光乍泄》曾问王家卫：要我演男的还是女的

曹可凡（右）拿出当年采访张国荣时的合影

今年4月1日是张国荣去世十周年纪念日。前日，《可凡倾听》之《廿载往事·十年缅怀纪念张国荣逝世十周年特别节目》于影院超前点映，用大银幕首次披露主持人曹可凡20年前采访张国荣的珍贵影像，以及他近十年来收集的谭咏麟、王家卫、梁朝伟、杜可风、尔冬升等圈内人追忆画面。该节目将于3月24日、31日在优酷视频同步播出。

一起吃盒饭的友谊

说到策划这档节目的初衷时，曹可凡说：“做这样一个节目，对张国荣是一种怀念，也是一种尊重。如果把他简单地归为‘明星’，实在是把他看低了。”节目的最大亮点是20年前曹可凡对张国荣的两次访问———一次是《霸王别姬》获得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大奖之后，另一次是在电影《风月》的拍摄期间。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曹可凡说，那时刚开始做谈话节目，加上周围工作人员很多，他“心里有点紧张”，没想到张国荣的状态却颇为平和，可以说是有问必答。等到拍摄《风月》时，曹可凡在同里退思园跟着剧组待了好几天，天天观察张国荣拍戏的状态，“住在同一个酒店，和他朝夕相处，建立了一起吃盒饭的友谊。”

张国荣素有跨越性别的“美人”之誉，曹可凡透露，采访后张国荣聊得兴起，干脆拉着自己到房间里继续聊，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护肤品，“那都是我完全不懂的，可见，他是个生活精致、非常爱美的人。但只要进入角色，就会完全抛弃这些”。曹可凡所说的“抛弃”，指的正是张国荣在电影中的种种突破。在拍《春光乍泄》时，张国荣更是做到了无所顾忌，“他直截了当地问，‘你要我演男的还是女的？’把王家卫都吓了一跳”。

10年收集哥哥回忆

曹可凡采访过的人很多，“但真正能打动我的，不到十个，张国荣的状态和他说的那些话，是打动到我的，好像在心上打了一下的感觉”。在平日的工作中，曹可凡只要遇到和张国荣有过交集的，都会把“张国荣”放在采访提纲里。

积累下来，这些旧友相知的记忆，成了特别篇章，其中令曹可凡最为感触的是尔冬升，“那时尔冬升担任《异度空间》的编剧和监制，因为其中的情节和张国荣最后那一刻太像，他一直有种内疚。虽然平时尔冬升是个非常理智的人，我采访他的时候距离张国荣去世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他欲言又止，他眼神里的苦涩，我是看得出来的人心里最难受的时候，‘一辈子都不会再看《异度空间》了’”。而最令曹可凡感觉突然的是杜可风，“整个访谈过程中，他都是双脚蜷缩在沙发里，拿着啤酒，很随意地说着和女演员的绯闻。但当我说到张国荣，他突然就说不下去了，最后眼泪就掉下来了，他说，我一辈子最荣幸的事情，就是作为一个摄影师，能够在张国荣和观众中充当桥梁。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拿啤酒的手一直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