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跨界：一生献给音乐剧的伊莲佩姬

伊莲佩姬《猫》剧照

64岁的伊莲佩姬，将于2012年11月2日再次登上北京奥体的舞台，演唱的作品对中国观众来说或熟悉或陌生，但无一不是音乐剧的经典唱段。自30岁主演音乐剧《贝隆夫人》起，伊莲佩姬再未离开过音乐剧舞台，即便是开个人演唱会，所唱内容也全部选自音乐剧。费翔称赞她是不跨界的音乐剧演员，我以为这是对伊莲佩姬的最高肯定，也是对音乐剧的充分肯定。

当今，跨界似乎已成时尚，最常见的莫过于话剧演员演影视和影视演员演话剧，莫过于影视演员去唱歌和导演串表演。跨界似已成为能力的证明。反观伊莲佩姬，不能说她的能力不够不足，她自己也表示过：愿意在不用唱的舞台剧中扮演角色。但她终未那样去做。她的跨界，都是她30岁以前的事了。那时，她的跨界，是为了混口饭吃，找个活儿干，而那时她能找到的事不过是演配角，演很不起眼的小角色，甚至包括演替身。因为她个子小——身高才1米51，所以她只能演那些小角色，但她何尝不想当主演！

机会在1978年降临，在她对自己的所谓事业已近绝望之际降临。那年她被允许参加《贝隆夫人》（又译《艾维塔》）女主角的竞争，竞争对手从500缩小到百分之一，最后她脱颖而出。要感谢艾维塔，因为她也是个小个子；要感谢韦伯的黄金搭档提姆来斯，若不是他提名、举荐，韦伯大概还注意不到她。伊莲佩姬没有辜负这个机会，在伦敦西区的爱德华王子剧院里，她主演的《贝隆夫人》使她一炮打响，一夜走红，从此一发而不可收。剧中的名段“阿根廷别为我哭泣”也不胫而走。

接下来就是三年后首演的《猫》。这本不是她的戏，一天夜晚，她从收音机里听到音乐剧《猫》的主打音乐，也就是那段著名的“回忆”。她一下就喜欢上了这段音乐，甚至想马上把它录下来。这时，一只很脏的黑猫从她眼前走过，让她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对你来说，黑猫意味着好运。她收养了那只黑猫。第二天，麦金托什来电，告诉她主演朱迪丹希摔伤的消息，问她能不能来接替。《猫》一周后公演，伊莲佩姬再度走红。30年过去，翻唱“回忆”的人已无数，但始终没有人能唱出伊莲佩姬的那种沧桑和张力，包括莎拉布莱曼和芭芭拉史翠珊。“回忆”就像我的签名，至今伊莲佩姬仍骄傲于此，连在演唱会上演唱这曲“回忆”，她都能迅速地进入人物的状态。那一瞬间告诉我们，什么样的人才是好演员。

当伊莲佩姬和提姆莱斯的婚外情走到第10年时，她知道走进婚姻已是彻底无望的事了。1986年，提拉姆斯参与创作的音乐剧《棋王》，给了她一个三角恋中的角色，唱的是别人，却如同在唱自己。那首著名的女声二重唱“我对他如此了解”，是两个女人意识到马上就要失去她们深爱的那个男人时的推心置腹的交谈。“没有人一辈子和你长相守，没有人相伴到白头”。戏中是这么唱的，生活中的伊莲佩姬是这么做的——知道对方无法离婚后，她主动退出，至今孑然一身。

她主演的音乐剧，值得一提的还有《皮雅芙》。这是一部用英、法两种语言演唱的音乐剧，1993年推出，每周8场，她一脸演出了一年多。还有《日落大道》。演出这部音乐剧时，她得知自己患了乳腺癌。她没有声张，照样演出，巡演结束后，她悄悄去医院做了手术。2004年身体彻底复原后，她才对外公布了此事。

几年前，杨澜采访伊莲佩姬时，她的活泼（甚至顽皮）依然不减当年。杨澜感慨：伊莲佩姬演过的角色，很多都有她自己的影子或感受，正如“阿根廷别为我哭泣”所唱：“财富与名望并非我所求，因为我最看中的是健康、友情和家庭。”

伊莲佩姬，一个为音乐剧而生的人！音乐剧就是她的家！

■ 蒋力（音乐评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