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评：《喜剧的忧伤》掩饰了谁的忧伤

2011年08月08日 09:18
来源：北京晨报 作者：和璐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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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道明

一个只有两位演员的舞台，一个可能载入史册的票房数字。

连日来，正在首都剧场上演的《喜剧的忧伤》，因为有了陈道明和何冰的成功演绎，票房刷新了北京人艺60年的历史纪录。透过这光鲜艳丽的票房成绩，我们还该从中看到些什么？如果没有明星，舞台就剩忧伤？如果没有明星，那么再好的剧本是不是也没有机会被大家认可？除了陈道明，之前国内一线男星有葛优登上话剧舞台，并一举获得话剧金狮奖表演奖。更早还有姜文，那时话剧舞台刚刚复苏，那出《科诺克或医学的胜利》成为1998年的一个热点，但可惜也没成气候。在明星和舞台相互依托繁荣的大环境下，我们大胆设想一下戏剧舞台上，还能有谁具有票房号召力？

很久不见的朋友打来电话找票

何冰：真没票了，咱等下轮吧！

何冰两年前从徐昂导演处看到这个《喜剧的忧伤》剧本，当时他就有了很大的创作冲动，但一直没有演出机会。直到今年话剧《特务》的班底搭起来，还请来了陈道明，却意外出现变故，恰恰给了《喜剧的忧伤》一个绝好的机会。于是何冰第一个“没想到”的是搭档成了陈道明，“原本我想的都是剧院里的人，没想到和道哥合作了一把。”在此之前，两个人只在一个电视剧组里碰过面，却没有对手戏。另一个“没想到”就是票房，虽然经历过话剧《茶馆》、《窝头会馆》的火爆，但这个戏票房火爆的程度到了开演前10天就已经无票可售，这也是从未有过的状况。连很久不见的朋友都给何冰打来电话，何冰只能说：“真没票了，咱等下轮吧！”

何冰平时就是一个极爱开玩笑的人，因此，常常跟他采访时说得挺热闹，回去一看都是玩笑话，下笔时觉得没有什么可写的。他本人这种放松的状态也常常被带到他扮演的人物中，有点小人物的聪明滑头，有点不起眼的智慧和做人的轴劲。在这出戏里，何冰扮演的剧作家也是如此，他唯唯诺诺，对检察官的无理要求用尽招数应付，最终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如果我放弃这个剧本的修改，那很容易，但那不是一个喜剧作家的选择。”在何冰看来，原本弱势的编剧最终却改变了强硬检察官的观念，这才是文人的坚持，也是这个剧本最出彩儿的地方。

仅有两个演员的戏，连续18场演出无疑已经接近体能和心理的极限，但经过了最近一周的演出，何冰已经找到了比较舒服的状态，何冰每天下午4点半准时到剧场，沏上茶，抽两根烟，去食堂吃饭，之后回到化妆间洗个澡，然后画上妆，松弛地聊会儿天准备上台。可每晚谢幕后回到后台，他和陈道明点上烟，两人却谁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何冰问“道哥，你还想说话吗？”陈道明半闭着眼答：“我回家都没话了。”

首演谢幕面对如潮的掌声

陈道明：太晚了，大家回家睡觉吧。

演员本身就是一个高调的职业，而陈道明反其道而行之，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保持了相当的低调，营造了充分的神秘感。因而也就更加让人有想要窥视的欲望，这大概也是话剧《喜剧的忧伤》陈道明带来如此高票房的一个原因。前三天，观众席中明显有很多陈道明的粉丝，他们会跟看演唱会一样在演出中大喊：“陈道明，太帅了！”旁边的剧场工作人员只好善意地小声提示。现在这出戏演出的时间比排练场多了近20分钟，这都是因为加入了观众的笑声“抻”出来的。

从陈道明第一天在北京人艺亮相，发言时就说：“我是来向何冰老师学习的。”“演话剧是圆我30年来的一个梦，这次是我向我的职业致敬，所以我子儿不要，这次是一个报恩，向我的老家天津人艺，向我的学府中央戏剧学院，以及我的‘炼狱’北京人艺致敬，何须报酬？”之后的排练就采取了全封闭式，用凳子挡着门，谁也不让看。第一次为媒体排练，是陈道明下令摄影记者“收机器”之后才演了一幕，之后陈道明还谦虚地征集媒体的意见，从后来的演出效果来看，陈道明也确实根据媒体对他“用力过度”的意见进行了调整。

陈道明刚到人艺排练场时曾经有过几天的不适应，别人都在坐着聊天，他却从早到晚都没有片刻休息，一直站着排戏，弄得想在一边抽根烟的何冰和导演徐昂也有点不自在。因为人艺排戏的前几天向来都是以闲扯的方式来增进互相了解。但这就是陈道明认真的态度，同时也是他紧张的表现。包括第一天首演时，陈道明的紧张虽然和角色相符，但也看得出他还没有调试到最佳的、放松自如的状态。经过几天的调整，陈道明开始越来越放得开，有人打趣说：“二人表演的默契程度已经堪比二人转。”

现在，陈道明每天大概是下午5点钟到剧院，和人艺自己的演员一样，他也会去人艺食堂吃点饭，到后台和何冰对对词、做做准备，而且据说，陈道明在首演谢幕时面对如潮的掌声，依然表现异常冷静：“太晚了，大家回家睡觉吧。”但是之后回到后台，他心里也还是非常高兴，并开始有了戏瘾，琢磨着怎么加演，但没有过多的表现，陈道明给人艺内部留下的是“克制”的印象。他排练时会提出很多自己的想法，在演出时也会强调自己“不许拍照”的意见，除此之外并没有提出过非分的要求，反而给人艺增添了巨大的光彩。

■记者分析

舞台号召力还有谁可期待

葛优

《西望长安》名利双收

葛优是最近几年来第一位登上话剧舞台的一线男演员，他从2006年开始和全总文工团一起演出老舍剧本《西望长安》，该剧全国巡演两年，演出场次达60多场，凭借3000多万的票房成为迄今为止票房最高的商演话剧作品，吸引观众近十万人。葛优作为全总文工团的演员，也是很多年没有演过话剧，早期出道时他曾在一些话剧里跑过龙套，演出之前，葛优也调侃说：“我算过了，大不了也就是在7万人面前丢脸，和电影比起来也算不了什么。”这句话只算是宽心安慰，观众看戏之后对葛优的表演还都是持肯定态度。最终，这部戏不仅成就了票房，也成就了葛优获得戏剧金狮奖表演奖，可谓是名利双收。

陈宝国

《大宅门》最有可能

最近两年一直不断传出消息说陈宝国要演话剧，目前最有可能的是，由郭宝昌亲自导演话剧《大宅门》，陈宝国加盟演出。和陈道明、葛优比起来，陈宝国似乎更是一个“性格演员”，他演过皇帝、纨绔少爷、矿工等，几乎每一个角色都不带有更多的个人色差，而陈道明、孙红雷似乎是甭管演什么，都能把角色化在自己身上，这两种演员都是好演员，只是类型不同。陈宝国原本就是中央戏剧学院高材生，他的表演肯定备受期待。

姜文

如果复出肯定出彩

1998年，姜文主演话剧《科诺克或医学的胜利》，虽然该剧上演成为当时演出的一大热点，但可惜那不是舞台最红火、最受关注的时刻，这出戏也就还是在小圈子里引起反响，没有成大气候。如果以今天姜文的实力和才华再度登上舞台，一定今非昔比。有观众说这部《喜剧的忧伤》陈道明扮演的审查官一角无可替代，其实若要姜文出演，一定也可以出彩儿，而且观众看后肯定也觉得这个人物属于姜文。姜文在中戏读书时就是表演系里最用功的学生，以他的实力，在舞台上肯定会光彩异常，只是，目前还想不出有什么适合他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