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全民目击》导演：我也希望能拍出《低俗小说》

《全民目击》是非行导演的第二部电影作品，延续他对犯罪惊悚题材的擅长，这次他以法庭辩论戏为延伸开端，以三个人不同的角度，还原出整起命案的原貌。和他的《守望者：罪恶迷途》相比，《全民目击》的风格更为统一，虽然借鉴了《嫌疑人X的献身》等日式推理小说的元素，但还是进行了比较好的本地化，只是片中一些BUG存在和个别演员表演瑕疵，显示出影片的不足。本报观影团在观看后给予了75的平均分，大部分观众都对这部国产片给予了充分的鼓励和肯定。

表现手法学习罗生门

富豪林泰（孙红雷饰）婚期将至，准新娘却惨死地下停车场，林泰的富二代女儿林萌萌成为最大嫌疑人，林泰不惜重金聘请国内顶级律师周莉（余男饰）为独女辩护，而公诉方却是互生罅隙多年的检察官童涛（郭富城饰）。随着法庭质证的深入，罪案真相却越来越扑朔迷离，谁才是真正的凶手？片方在宣传电影时，始终打着效果比好莱坞还好莱坞，给予观众期待也有着疑惑。而大多数观众在看过影片后，也表示起码导演借鉴好莱坞的精神是值得肯定的。

为了弄清案情，导演非行把疑犯身份悬念压到最后一刻，从富豪林泰、检察官童涛、律师周莉多个角度讲述故事，吊足观众胃口。这样的手法容易让人想起昆汀·塔伦蒂诺的《杰基·布朗》以及2008年的好莱坞片《刺杀据点》。当然通过不同的角色的视角，不断地重复同一段情节的说法，还要追溯到早年黑泽明导演根据作家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筱竹丛中》改编的《罗生门》。

这样的拍法可以让故事变得不落俗套，但使用不熟练也容易让观众变得疲倦。非行的这次尝试虽算不上完美，但在国产片中表现得还算比较出色，起码能让观众120分钟内目不转睛看完故事。只可惜，片中重要情节出现BUG，让人感到遗憾。

故事内容借鉴东野圭吾

女明星、名人、富二代、凶杀案，这些元素始终吸引人目光，但《全民目击》剧情核心点却不在此。难怪孙红雷演完这部电影后想当爸爸，片中父亲对女儿的感情在悬疑推理之外给人感动。不可否认的是，《全民目击》最大的设计和东野圭吾《嫌疑人X的献身》有类似之处，但非行的本地化也是做得有鼻子有眼。除了导演的手法，重要的是几位主角的表演都做足了功课。郭富城担任检察官的角色，他执著顽固的气质和富豪孙红雷看似狂傲实则深谋远虑形成对比。余男扮演的律师，不论是口才还是内心戏都表现合格，让她和郭富城、孙红雷之间形成的三角关系比较稳固，没让这斗智斗勇的角力失衡。

■ 突破

长久以来，华语法庭戏主要集中在香港电影上，前段时间上映的杨采妮的《圣诞玫瑰》算是其中的代表。由于题材原因，法庭戏在国产电影中少之又少。这一次非行导演的大胆尝试，算是不小的突破。那个将电视直播引入法庭或许会引来一些争议，但其他方面的表现都算合格。

在法庭辩论和在犯罪悬疑的外壳下，还隐藏着导演对社会现实的关注，譬如富二代、小三、娱乐圈绯闻、经济诈骗，甚至还和最近的李某某案不谋而合，从这点来讲，《全民目击》的社会价值不可低估。

■ 五问导演

我也希望明天能拍出《低俗小说》

壹

新京报：你的导演处女作《守望者》和这部《全民目击》都是采用罗生门式的分段解构叙事手法，是否因为受到好莱坞电影的影响？

非行：好莱坞电影的叙事手法和拍摄手法我是一定有借鉴的，因为我就是个好莱坞电影的忠实粉丝。我没有上过电影学院，从小是看着香港的英文电视台长大的，电视台每天都会放两三部好莱坞电影，我的导演手法尤其受托尼·斯科特、加里·弗莱德的影响比较深，我绝不回避这一点。

我是编剧出身，我喜欢强调故事的新鲜性和戏剧的转折性，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情结，就是想把美国的法庭戏这一成熟的类型片移植到中国来，但是在故事上我强调与当下的社会热点结合，具有现实性，这样才能引起观众的共鸣。这也是为什么观众会觉得《全民目击》与受关注的李某某案有不少相似的地方，其实我在写这个剧本的时候，李天一还在当三好学生呢。

贰

新京报：是否也借鉴了日本的推理小说？比如东野圭吾的推理方式。

非行：日本电影我看得比较少，因为我个人认为日本电影比较偏文艺和作者风格，这与我追求的好莱坞式导演风格有很大区别，我个人对日本电影甚至是有些排斥的，对日本的文学书籍看得也比较少。东野圭吾在我看来就是一个符号，我只知道他是一个非常牛的推理小说作家，但说来惭愧，至今为止我还从未看过他的任何一部作品，这次有很多人说《全民目击》有“东野圭吾上身”的感觉，这也让我很好奇，我一定要找一本他的小说来看看。

叁

新京报：影片的故事完全可以结束在余男给邓家佳留的纸条上，后来加入了邓家佳给郭富城打电话、郭富城发现真相后要求重审案件，是迫于审查原因吗？

非行：粗剪的时候身边也有不少朋友说可以在这里结束，这样处理也的确会更具电影性。我承认，在写剧本的时候，我最费心思的就是如何在个人创作和审查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但我觉得如果因为审查而把故事搞得很琐碎，那还不如不拍。现在这个结果，虽然含有一定的妥协成分，但我个人还是可以接受甚至可以说是比较满意的，比如孙红雷作为我们所说的“坏人”，其实他有很多人性的闪光地方，与此同时，我们的检察官却被牵着鼻子走，直到最后一刻他也没有赢回来，这些都和传统电影不一样，其实已经是个极大的突破了。现在这个结果，我既没有让电影局为难，同时观众的情绪也还是饱满的，而且做到了一种关于情与法之间升华的效果，我已经感觉很欣慰了，我也希望明天就能拍出《低俗小说》这种电影，但还是要按照过程一步一步走。

肆

新京报：有没有什么遗憾的地方？

非行：有一场余男在发现真相后一路狂飙回去找孙红雷的戏，我从香港请了专业车手，拍得很棒很漂亮，但却被告知，一个正面人物是不能违反交通秩序的，你又超车，还从逆行车道超过去，这样会起到不良作用，所以最后只能剪掉。

伍

新京报：你的两部电影都邀请到了大明星出演，这对于一个新导演来说并不容易。

非行：还是靠剧本，我跟这些明星都不认识，也没什么背景，拍《守望者》时投资方就说，如果你能找来大牌就可以加投资，我就试着找明星，结果他们看完剧本就答应出演了，这次孙红雷和郭富城也都是被剧本吸引，我从出道到现在，在找明星上还从没遇到什么困难。

■ 观众评语

本是受“我爸是李刚”事件启发，上片时却又正好碰上了李某某……《全民目击》的运气，不可谓不好。看来姓李的还真是旺非行啊。90分

没有“法”的法庭戏，斗的其实是“想法”和“办法”。80分

非行的电影一直都算有点想法，这部的电影质感比处女作《守望者之罪恶迷途》又强了不少。80分

取法于上，得乎其中。《嫌疑人X的献身》也算是东野最好的作品之一，受其启发的《全民目击》，自然也不算太差。 75分

郭富城给人以浓浓的《圣诞玫瑰》既视感，问题是香港检控官跟内地检察官真心不一样！走错片场了吧大哥？ 70分

明显看出来孙红雷这次的表现也是打卡上班，但还是比郭富城胜出一筹，郭天王连拿几个影帝之后，真是信心爆棚…… 70分

佟丽娅那个角色，十分莫名其妙。她出来一搅和，观众就真心搞不明白邓家佳这个富二代到底是德才双馨还是顽劣不羁了。60分

对余男越来越失望了，这几部戏基本都是交的行活，心思全用在怎么P《男人装》封面上了吧？ 5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