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评《爱》：让人看到年老的恐惧婚姻的终极

彭骥

看了连续几天的各种奥斯卡报道，眼看着泰迪熊、三俗歌、李安“心灵鸡汤”等热点之下，最佳外语片《爱》几乎没激起一丝涟漪，我很着急。在我心里，《爱》闪耀着比去年最佳外语片《一次别离》更辉煌的光彩。就像一枚美钻，躺在路中央，人来人往却乏人问津，我急不可待地想大力推荐《爱》的妙处，只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万幸，这些天大家热衷于讨论一些与婚姻有关的话题，倒是天赐良机，就从婚姻来谈《爱》吧。

暂按下《爱》不表，先说奥斯卡颁奖礼上的婚姻表白。腼腆的李安手握小金人，大声喊出爱：“感谢我的妻子，今年夏天是我们结婚三十年纪念，我爱你。”这句话触动了很多人的兴奋神经，大家纷纷翻出当年李安“吃软饭”的旧事。女人们艳羡李太太林慧嘉慧眼拣了个“潜力股”，“看，人家发达了，不找小三，不弃发妻。 ”男人们则如获至宝般诉苦，“‘安，要记得你心里的梦想’，说得多好；你就会说，‘隔壁老李又买了房子’。”……观众们各自一厢情愿大炖“心灵鸡汤”，却忽略了林慧嘉说的，所谓“慧眼”只是她忙得顾不上。和婚恋专家教的“婚姻秘笈”不大一样，李安和林慧嘉的30年，和爱情经营、婚姻保鲜之类没有关系；和男强女弱、经济独立、相互勉励之类的也没有关系。

回到《爱》，从婚姻角度去看，电影以终极方式显示了和婚姻有关系的东西。 70岁的导演迈克尔·哈内克讲述一对年过八旬的夫妇安妮、乔治，两人都是有教养的退休音乐教师，安妮中风后失去生活能力，乔治行走艰难，还要照顾妻子，维持着干净、高尚的日常生活，在有音乐家学生拜访时保持体面，在女儿关心时维护尊严。安妮不希望继续病痛、自尊心的折腾，乔治用枕头闷死的方式，成全了妻子。导演用纪录片般朴素平实、沉稳有力的风格，呈现这对老夫妻一起享受文学音乐的美好、照顾疾病的温情，以及久病下的疲乏和懊恼。通过《爱》，每个人都能看到年老的恐惧，每对夫妻都能看到婚姻最终极的成全。

说到底，婚姻是一种相伴，成全是底线，也是终极境界。稳定的婚姻各种各样，彼此相爱、了解不稀奇，甚至未必重要，最难得的是成全。

套用这一体会，王珂溃败时，刘涛挺着肚子陪他丽江看雪山、三亚看海，拿出积蓄帮他恢复，成全他的重振；如今，刘涛发长微博自曝“贤妻之路”，外界有质疑炒作新剧的，有质疑丑化丈夫的，王珂马上转发并评论妻子微博表态支持，“我幸拥你才又见人间”。是轮到他来成全刘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