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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快报:什么是伯格曼式的电影

2012年07月27日 16:51
来源:新快报 作者:甘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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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问题,伯格曼的信仰品质

从来没有一位电影导演可以像伯格曼这样,如此清晰、强烈、精彩而且诗意盎然地在叙事电影中放置宗教探讨和信仰体验。

伯格曼为什么舍弃自己的基督教信仰?

克尔凯郭尔说,“我们这个时代尽管有了信仰,有了将水变成酒的信仰奇迹,它也并未止步不前;它还会走得更远,它把酒变成水……”对于没有明确信仰背景的人来说,这个信仰地震的强度往往会被严重低估,或者被认为根本没有发生,因为水一直是水。但对于有信仰经历却不愿止步于信仰的人来说,酒变回水形成的巨大的失落感,灵魂失去了被高举的绝对力量而以巨大的落差跌落下来,脆弱的肉身根本难以承受。这需要真正的勇气。

《第七封印》中有人类最终极的疑问,即灵魂归属的痛苦疑问,但仍然“纯真而浪漫”,信仰虔诚,骑士安东尼俄斯-布洛克在面对死神时,有对死亡的恐惧与战栗,有对上帝的怀疑和追问,更有对上帝的敬畏和信仰,对生的意义的从容体验。

我反对那种可笑的“宗教三部曲”之类的说法,我认为,接下来的《处女泉》(1959)、《犹在镜中》(1960)和《冬日之光》后面的《沉默》(1962),都是伯格曼信仰品质变化的节点,但肯綮在于《冬日之光》。

《冬日之光》的叙事进程完全是按照耶稣生命的最后进程安排的:

牧师主持弥撒——耶稣设立最后的晚餐

牧师的怀疑、痛苦和无助——耶稣在客西马尼园的祷告,神的沉默和耶稣的瞬间孤独牧师的挣扎和平安——耶稣在各各他上十字架、复活

整部影片简洁的文本背后有一个庞大的基督教话语体系作为参照的互本文。伯格曼把耶稣和神有片刻隔绝的那个短暂瞬间,化身为牧师多马,放大到全片的过程中来。伯格曼得以回到了耶稣受难前的起点,一切叙事进程尽管仍然按照耶稣的主要经历来进行,却完全是一个怀疑的进程。

牧师多马跟从了耶稣基督,在影片结尾降服了;也跟从了使徒多马,在影片结尾相信了。可以说这是人的有限寻求得到了一种无限安慰,是人出于对安全感的需要做出的信靠决定;也可以说是伯格曼对于神的一次变相皈依,或者是伯格曼通过多马对神的皈依完成了自己对神的怀疑和远离。

“上帝的形象动摇了,我仍未放弃人负载着神圣目的的想法,手术终于完成了。”从宗教到宗教感,这是伯格曼不惑之年前后密集的作品凝结的信仰品质。

最后,我们仍须注意,宗教感是一种固执地认为精神大于物质的情感。没有了具体的神,但伯格曼并未失去人应有的敬畏。

英格玛-伯格曼(Ingmar Bergman,右)曾经写道:“不再从事电影工作,实在感到遗憾……究其原因,多数是因为我怀念与斯文-尼克维斯特(SvenNykvist,左,2006年9月20日去世)工作的日子,也许是由于我们俩对摄影十分着迷罢……”如今他们终于可以在天堂继续合作了。

[责任编辑:张静娴] 标签:伯格曼 意识流 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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