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怡(图片来源:青年报)
《最爱》即将于5月10日正式上映,顾长卫昨日携章子怡、郭富城、蒋雯丽来沪宣传,这部并非大制作的电影从开拍至今就备受关注,因为女主角是章子怡经历过重创后的带来的第一部大银幕作品。发布会之后,章子怡接受了记者的专访。
一年前,深陷“三重门”的章子怡曾经忐忑,那是她自出道以来名誉上遭遇到的最大危机。最难过的时候,她让自己投身于“琴琴”,一个同样饱受误解与冷眼的姑娘。今天,一个晚上走5个影院,章子怡借戏重生,以前未所有的低姿态走上上升通道。
章子怡:“琴琴”拯救了我
青年报:导演之前说《最爱》原本是部群戏,删减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最初接到剧本的时候应该就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主角,介意吗?
章子怡:演员没有大小、主次之分,关键是人物有没有张力。虽然原本“琴琴”在电影里的比重没有那么大,但是让人很有创作欲望。
青年报:最近的宣传中你一直强调和“琴琴”是相依为命,为什么总说“琴琴”是你的救命稻草?
章子怡:我在特殊的时候碰到了这样一个角色,是这个角色解脱了我,也拯救了我。那个时候我所有的情感都灌注到琴琴身上。我是用我的生命来换她的生命,我没有自己,我完全在她身上。我觉得我那时逃脱了章子怡的世界,活在了琴琴的世界里。我的挫折就是琴琴的挫折,我只是用我的情感去释放在这个人身上。
青年报:你说过那段经历让你在演“琴琴”的时候更感同身受,怎么理解“人戏合一”?
章子怡:“琴琴”是我,我就是“琴琴”,在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去体验了,而是我在人物身上找到了共鸣。观众其实是最敏感的,细微的表情很微妙,如果我是在演,他们一定看得出我是在努力地演。那个时候的我有太多情绪刚好附体到了“琴琴”身上,说起来好像有点恐怖,但现在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青年报:是不是有一段时间很难抽离角色?
章子怡:对我来说,“琴琴”不只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这部电影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作品,我想这是一段时间的定格。我以前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角色,不会那么敏感,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岁数大了,变得很容易感慨,看到美丽的风景、寂静的夜色、令人陶醉的夜空,都会生出很多情绪。有时候我还会觉得,真想和他们一起去天堂。
“国际章”:其实我没那么大使命感
青年报:之前接的戏大多是大制作,如果没有发生去年那些事情,还会接《最爱》吗?
章子怡:其实《最爱》我2009年就接了,在这之前顾长卫导演曾找我拍过《孔雀》,因为时间问题没有合作成,挺遗憾的。《最爱》最终经过了剧本改动、通过审查等工作,直到去年春节前后才开拍。所以说很多事情老天爷都安排好了,不信这个不行,不早不晚,就在这个时候开拍了。想想如果2009年就开拍了的话,恐怕我的角色出来的效果、分量会很不一样。感谢我的生活经历帮助我塑造了一个美好的人物。
青年报:当初《我的父亲母亲》里穿着大红棉袄的招娣令人印象深刻,这次的《最爱》里你又演了村妇。时隔多年,心境有什么不一样?
章子怡:有些经历无法复制,有些时间无法置换。“招娣”那个时候张艺谋导演放手让我自己去演,是最真实自然的状态。“琴琴”不同,如果没有这段时间的经历、体会,拿不下来。
青年报:这次《最爱》的全国10站宣传你每站都会参加,很多演员都做不到的,这次你好像特别用力?
章子怡:只要是为电影好的,我都愿意去做。初衷其实很简单,《最爱》是部好电影,我觉得有义务让更多的人看到。也希望这部电影未来可以在国际舞台上为中国电影树立新的形象。
青年报:感觉你总是给自己压了很重的担子,知道大家叫你“国际章”吗?
章子怡:(笑)大家知道的,我当然也知道。其实我没那么大使命感,就是想把事情做好。我是一个严肃的演员,我很珍惜一步步走到今天累积下来的基础,所以我不愿乱接戏,不想枉费了这么多年的努力。
青年报:经历了那么多?为人处世上有改变吗?
章子怡:我从出道起就是在批评声中成长,惯了。批评也有好处,人不会那么脆弱,也让我在成功的时候多想想,不要得意忘形。
《最爱》点评
他们一头扎进了小人物的喜怒哀乐
《最爱》的故事的发生地在一个偏僻小山村里,因为卖血,很多村中人得了“热病”(艾滋病),受到了周围人的冷眼和排挤。为了躲避歧视,病友们聚集在村中学校,自成一国。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中,两个被伴侣抛弃的男女由欲生爱,冲破争议、流言、疾病走到一起。
章子怡和郭富城两人作为绝对的主角,都为《最爱》奉献了从影以来最精彩的一次表演。章子怡的表演可以用“倾力而出”概括,她饰演的“琴琴”最初逆来顺受,被人误解受人诽谤,在与郭富城饰演的赵得意相知相爱后,逐渐变得坚强。
正在经历人生最低谷的章子怡,在“琴琴”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发泄点,千帆过尽的沧桑眼神里,人戏合一。如果说章子怡的表演是糅进了个人经历的感同身受,郭富城则是突破自我的巨大惊喜。香港土生土长的郭天王,变作河南边远乡村的粗糙汉子,弯着背脊蹲在炕上,他身上散发的土气比演村姑成名的章子怡都要令人信服。
在中国导演都奋不顾身一头扎进大片泥沼之际,顾长卫还是用他不紧不慢地速度,打造着充满人文关怀的良心之作。从《孔雀》到《立春》,顾长卫向来擅长用平民视角反映整个时代变迁。《最爱》虽然是爱情主线,但顾长卫仍旧没有放弃对社会、对人性的思考。又自私、又怯懦、又贪婪,小人物在生命垂危之际的挣扎被衬托得更加鲜活。
遗憾的是,鉴于审查和电影篇幅限制,这些小人物的悲欢离合被一笔带过。顾长卫昨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坦言,“群戏确实被剪了很多,有些难题我克服不了,原来的版本社会性更强,也更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