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手记：再见，乌镇——令人沉迷的戏剧幻境

乌镇戏剧节闭幕日嘉年华表演活动

相声演员在船上表演相声

2013年5月19日，乌镇戏剧节最后一天。印象里，并没有像电影节颁奖典礼那样的紧张忙碌，正如评委之一的黄磊所说，乌镇戏剧节是一个属于戏剧工作者和爱好者的大Party。回顾首届戏剧节的全过程，并不难看出，乌镇赋予了戏剧节如梦如幻的完美意境，而戏剧节则带给乌镇一个更高更深刻的文化内涵。没有疑问的，首届乌镇戏剧节，很成功。

因为是周日，所以乌镇西栅景区游人很多，这其中有奔着戏剧节来的，也有纯粹是休闲游览的。更难得的是，在连续了3天的阴雨天后，今天的乌镇万里无云，阳光照射着被雨水洗刷过的石板路，整个乌镇反射着翠绿和温暖的光，散发着泥土和植物的芬芳。下午5点整，参与本届戏剧节嘉年华的各国队伍同时出发，从水、陆、空（高跷演员）三个层面瞬间将乌镇带入疯狂。这一突如其来的迸发，无疑对于不了解或不关注乌镇戏剧节的游客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惊喜。其实，戏剧本就如此，有先锋的高高在上，更有市井的平易近人，嘉年华环节无疑让乌镇戏剧节更“接地气”，也让被主观印象束之高阁的戏剧文化重新回到民间。哑剧与相声同台，昆曲与爵士共鸣，这种看似无机但难得的全面化混搭，是乌镇戏剧节留给我最深的印象。

乌镇戏剧节的成功是里程碑式的，然而不能单纯的一味恭维，我认为，在细节上乌镇戏剧节还可以做得更好，提出问题更多的是希望下一届、再下一届可以更成功、更完美。

江南水乡的初夏，多雨。这一点上，乌镇戏剧节的剧场主线自然不会受到太大影响，然而多在露天表演的嘉年华环节则成了“看天吃饭”的弱势群体。其实除去实验剧、行为艺术等需要较大场地的表演外，部分诸如相声、昆曲、京剧、打击乐等特色内容，可以更多的安排固定场地。在乌镇，有很多的茶楼、廊桥、吊楼等，岂不是比站在街边唱戏更符合意境？同样，固定的演出场地和时间安排，对于游客来说也有更大的选择空间。相声配茶楼、昆曲京剧配堂子这是最符合传统民间曲艺的文化特色了。

本届乌镇戏剧节，几大重头戏，充满先锋气质的《如梦之梦》、富含人性拷问的《铁轨之舞》、充满讽刺的《鲸鱼的骸骨》、文艺浓郁的《空中花园谋杀案》、历史挽歌式的《四世同堂》、人生写照式的《最后的遗嘱》，这些无疑是重头戏。除此之外，嘉年华和青年竞演环节也是无懈可击。然而，在把握住绝对高端的先锋话语权之余，难免在地方特色的领域有所薄弱。比如西栅书场的评弹和相声，比如嘉年华环节中的昆曲和京剧。如果说戏剧节是给观众的文化洗礼，那么这些地方戏剧则是让观众看到乌镇本尊。我沉迷于戏剧，沉迷于先锋，然而坐在西栅书场听到的苏州评弹，才使我真正沉迷于乌镇。

想到一个获得过国际影展新人奖的朋友说过，其实重要的不是处女作，业内真正关注的则是你第二部的表现。这句话，同样送给乌镇戏剧节，首届的成功落幕无需置疑，然而如何做好很多个“下一届”才是刚刚才开始的“长征”。我期待，明年的这个时候还能在乌镇享受宁夜之美，我更期待，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可以看到一个更全面、更完美的乌镇戏剧节。再见，戏剧节，再见，乌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