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女人投怀送抱 男人自作自受

窦文涛：文道，你也听说，衣俊卿不是你老师吗？

梁文道：不是我老师，我也很但愿他是我老师，教我几手。因为我们80年代的时候衣俊卿先生，那时候就已经出过一些书，因为我没记错的话，他最早是研究东欧马克思主义，特别熟悉的是南斯拉夫的实践派。

窦文涛：贝尔格莱德出来的。

梁文道：没错，因为南斯拉夫实践派的那套马克思主义，在整个马克思主义阵营里面是很独特，整个苏联的那种官方的完全不同，所以当年在80年代的时候，其实是带一种解放风潮，我们要先了解这种状况，就说他是个马克思主义，你不要以为是那种教条式的，而是一种比较开放，更加理论色彩，这种民间色彩重的一种东西。

当时，比如说我们两岸三地，包括台湾朋友都很惊讶，为什么呢？因为我们过去对衣俊卿的印象就是停留在那，我们当年读他写的东西，都觉得那是华人世界很罕有有人研究这个，而且做的不错，而且也有很多内行人，就他们这圈内的人，我也认识，都说其实衣俊卿是个很努力，很认真在读书，还在很认真做学问的一个人。

李艾：对。反正我看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博上有一票应该说还算是有点学识的，我自己还比较崇拜的一些微博上的大微们，给予衣俊卿的评价还相当高，而且说是都带着可惜两个字，一般来说像这种落马的官员，我们都会觉得腐败，赶紧查后边的事，一面倒都是骂的，他这个事情出来。

梁文道：我也觉得很可惜。

窦文涛：我觉得要不说还是常女士这个文学创作的力量，我看了不仅是可惜，尤其是我看到后来，他都让我产生的带入感，因为这个女的。

梁文道：你开始把自己也当成，回到房间怎么女人躺在床上。

窦文涛：我跟你说文道还真的，过去中国写的演义小说，这个女人写的说好像还起了演义小说的名字，过去中国的演义小说都在说，它有个社会作用叫劝成，就是中国古代说书的，比如金瓶梅，给你讲的是因缘果报，万恶淫为首，包括肉蒲团，最后你肯定是精尽人亡，告诉你淫荡最后的结果不好，就是因缘果报，我认为看这个东西对每一个党的干部，包括党还不要我的人，我都觉得作为一个男人看了之后怵然心惊，甚至你知道看到最后，我对这个女人嘴里的衣老师真的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窦文涛：你不是同情常女士，你是同情衣老师。

梁文道：完全不是这回事，一般这种概念我们总以为是衣老师主动潜规则这个女学生，找他，然后逼他怎么样，不是，这件事你看得出来，其实是常女士是处在一个相当主动的一个位置。

窦文涛：你知道吗？李艾，你不是那样的女性，女性里边也是种种的人，这个要是招上了一个某种女性，我的天呐，为什么我说深深的同情，咱这个立场不好摆，我的这个心里感受，你说一个男人最后能够给逼到这么一个程度，这女的到最后动不动发短信王八蛋滚，然后把你的邮箱密码给我，邮箱里查出你跟任何一个女学生有什么邮件，甚至能要求你把这个女学生给我退了。

李艾：等一下，你们说完以后感觉好像是常女士逼迫衣俊卿发生不正当关系似的，但是我看这个故事的梗概，人家有12次开房的纪录和什么乱七八糟，那不应该是强迫的。

窦文涛：17次。

李艾：管他十几次，既然有十几次的话，不应该是一个强迫的状态。

窦文涛：对。这个事翻回头来说，所以我就说，你这个立场你可以同情任何一个人，这是好的文学作品的标志，你站在小说当中衣老师的角度讲，你这个女的，不是我招的，你是拿着钱，这个衣服是你自己脱的。

梁文道：他是那种到的酒店房，然后自己在想，这回我该主动上床，把衣服脱了藏在被窝，因为之前几次他们去开房其实什么事都没干，就在房里聊天，后来这个常女士觉得这样子不行，他得干上，怎么得干上，就是主动脱了衣服，躲在被窝里头。

窦文涛：对。这个女人我觉得感情非常丰富，联想也非常丰富，我就说见过投怀送抱，完了两个人睡完觉还给塞钱，当然这个时候衣老师你就贪这个小便宜就有点没劲了，这一万块钱你也拿，你都睡了人家了你还拿钱，但是不说这个，我就说男人一定自作自受，这个不用说了，咎由自取，但是到最后你知道，我产生同情，我觉得一个人可以焦灼到什么程度，这个女的写好了这个长文，在给你半个小时时间，我把他放到网上去，然后你要跟我，简直是颐指气使，这男的还得假装，不用说假装，我最后觉得这个衣老师，要照我这女人的心理，我觉得掐死这女人的心都有，这不得烦死嘛，我认为里边苦胆破了，他也一肚子苦水，就是高血压，犯心脏病，就得应付这个女人，还得说我爱你，得稳住他，我爱你，我最重视你，就这样，而且到了最后还是公开了，而且我觉得有意思的，为什么我说这个里边很人性。

我跟你举个例子，李艾，咱们说爱情往往就说很纯洁，可是实际上爱情是复杂的，有些人说爱情和金钱不能兼容的，但是有的时候也是可以换算的，当很无奈的时候，比方说，我跟你看一个这个东西，我就觉得特别有意思的爱情和现实和利益之间的换算，这个常女士发给衣老师，21：52分，你想全都留着呢，给你三个选择，这三选择之间很有意思，一，每月见我一次，再无其他要求，这是什么，其实他是爱上这个男的，但是如果这个爱的定义是占有的话，每月见我一次什么要求都没有，二，如果不能这样，给我六十万，从此形容陌路，我也不招你，谁都不认识谁，三，给我30万，5年内把我调到北京，到时候系数奉还，不回答也可以，等我把他写清楚，昭告世人的时候，就是离开的时候，你觉得这个选择题是不是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