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期

[娱论导向]“樊胜美”就是每一个不知所措的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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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欣扮演樊胜美

正午阳光团队制作拍摄的《欢乐颂》,在五一假期期间收视飘红,不但关注度居高不下,口碑上也获得相当多的好评。人们关注单身女性都市生活里触碰到现实你我的那一部分,也关心不同状态下遇见爱情时的不同表情。“樊胜美”的扮演者蒋欣也一再被提起,她的演技获得了堪称国产电视剧中难得的交口称赞,而其实这个人物本身蕴含的诸如价值观、情操、遭遇、处境等等,更值得我们进一步思考。

“樊胜美”在感情上暧昧不清,在物质上又极其虚荣,在生活中死撑嘴硬,还可以跟在其主观已经放弃的男朋友继续保持暧昧,并大言不惭地宣称“释放自己的荷尔蒙”……“樊胜美”因为这些设置好的人物特点而遭到围观群众唾弃,加上自媒体公号推波助澜,这样一个形象俨然已经成了当代马蒂尔德。

可是《欢乐颂》的编剧制造出来这么一个角色,当然不是让观众来骂的,所以“樊胜美”身上还有家境贫寒、负担过重、坚强仗义等等标签。好像一切弱点和缺陷都是可以解释和被理解的,而这样的人物又因为逻辑和惯性思维常常也可以在我们自己身上找到,而变得非常接地气。

其实,在经典文学作品中爱慕虚荣的女性角色历来就不缺少,从福楼拜笔下的的尖酸虚荣同时也可怜动人的包法利夫人,到莫泊桑塑造的已成爱慕虚荣代名词的马蒂尔德,还有菲茨拉尔德用惊心动魄的笔写下的关于紫醉金迷的表妹黛西,以及茨威格写过的双胞胎姐妹海伦和索菲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跟“樊胜美”一样被唾弃但同时也深入人心的角色呢?一个显而易见的原因就是,所谓爱慕虚荣实在是人类体内的一枚重要基因,它又因为是一个人在成年之后不知所措地随波逐流中,最为妥帖的大众审美,而成为了大多数人都要追求一下的心理情绪

《欢乐颂》剧照

“樊胜美”为什么会在一大捧鲜花面前动容,又为什么会虚荣地跟豪车合影,以及可以坦言地说出来“我工资不高,需求不少”这种忘乎所以的话,就是因为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其他东西比这些更美好了啊。她就是要所谓的苟且,而不要狗屁的远方和诗。《欢乐颂》整部的桥段、细节、价值观都是建立在浓郁的功名利禄基础之上的,这里的美好和所谓人类延续至今的真善美情操,都变成了金钱和地位的蕾丝花边,它们只配去装饰一下“名利”这一重要的人生终极目标。

这并非可悲,也不是什么当今中国社会才有的病态,而是人类基因中根深蒂固存在的,即便偶尔某个时代会有一些高尚的情操成为主流,但关于名与利的争夺和崇拜从来就没有断然消失过。只是,很少有一个时代,能像今天这样一边做着荒谬地忘乎所以的白日梦,又一边成为倒在血光淋淋的纯粹物质追求败局中的失意者。

如果更加刻薄一点地说,“樊胜美”不但是小地方人、资质一般的进城打工者中卑微弱小群体的代表,也是某种意义上不配留在大城市生活的人。在家里遇到重大事件再次习惯性求助于她时,她因为交了房租而无法再拿出来几千块救济而被嫂子嫌弃——但你既然都来到这么大城市并有着看上去体面的工作了,怎么还在这种几千块钱的事情上这么不体面呢?所以,近年你看到那么多“卖了深圳房子回老家”的新闻,别说“樊胜美”这种靠租住公寓维持表面体面的所谓都市白领,就算是有了房子和稳定工作的很多人到中年的人,也有可能会产生一丝自己配不上这座大都市的心理。不是绝对意义上的活得太差,而是自己无法在这个靠物质欲望推动的都市中成为自己眼中的那个自己。

不能因为《欢乐颂》的编导写出了当代年轻人对功名利禄的拥抱和随之倒塌,就称之三观不正,我反而认为因为他们写出了当代年轻人的真实主流想法,而应该得到掌声。无论对于洞察力还是勇气来说。

(作者/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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