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生：拍蔡明亮的电影要做心理建设 露点无所谓

凤凰娱乐独家专访李康生

憋尿露点无所谓，事先做好心理建设

凤凰娱乐：你不是说都是一次过的吗？

李康生：一次OK是有戏，比如说长镜头。

和高丽菜的那场戏，其实剧本只有“小康吃高丽菜”这几个字。这场戏我是一次就OK，我就想把它当作一个生命，来共同完成这场戏，也不太知道整个戏里高丽菜算是我的妻子还是什么，我真的很模糊，就把感情放进去，演完这场戏。

我拿到高丽菜的时候吓到了，上面都是用口红画的眼睛、鼻子、嘴巴，那种东西能吃下去吗？而且我也没有吃过生的高丽菜，我边演边想说，我要怎么把这个高丽菜吃掉，然后我就先破坏它吧，然后把它里面一层层慢慢吃掉，带一点恨意的感觉，开始想象它可能是我以前的老婆，然后抛弃了父子三人。我就先破坏它，然后就慢慢吃，吃到一半，导演还不喊咔怎么办，它又被我破坏地那么可怜，就想说很可怜，那我就自由发挥吧，我就想到跟她以前的往事。

凤凰娱乐：还有一场就是你在吃盒饭吃鸡腿的戏，非常投入。

李康生：那场戏导演是从一个完整的饭盒拿过来就开始拍。

凤凰娱乐：还是一次过？

李康生：对，他是叫我在拍前先不要吃饭，那场戏就是你的午餐，所以就叫我吃，我就把那个饭盒直接吃掉，坐在路边吃。

凤凰娱乐：我看你们的戏很多年，一直有一个疑惑，为什么每次蔡导的戏里面都要拍人小便。

李康生：这个可能要问他吧，其实《郊游》里拍小便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后来有人看到说，你好像有露点。

凤凰娱乐：是偷拍？

李康生：其实摄影机拍很远，我上厕所的地方有草丛，我当时想应该拍不清楚吧，应该只能看到水柱。

凤凰娱乐：那你没有怪他吗？

李康生：没有办法，都已经拍了。

凤凰娱乐：他每次这样子没有打招呼就拍，你都不会怪他吗？

李康生：还好，我觉得拍他的戏应该就要事先做一些心理建设，可能每部戏里面都有那样的戏份，而且他要求的是真实。我那一天也是，喝水喝到吐，吐的时候发现有尿准备要上的时候，好像技术方面有问题没法拍，所以我没办法，只好先去小便，之后又接着喝水，等他们那边技术处理完，我才拍。

凤凰娱乐：那跟陈湘琪那场，就特别长的，两个人伫立在一起的戏份，你应该是看不到她的。

李康生：我看不到她的表演，都不知道她在流泪。

凤凰娱乐：那你怎么去感受两个人之间的情感？

李康生：其实蛮微妙的，因为那场戏也是导演的指令，就是要我们看画而已，我就这样子拍了，差不多也是一次OK的。

凤凰娱乐：都没有排练。

李康生：完全没有排练，导演可能就是因为这一次用记忆体在拍，所以他比较希望演员给他一些东西，而不是把太完整的剧情告诉我们，他比较希望演员给他一些东西，所以我们就边演边创造角色，我其实也不知道那个角色是怎么样子。

凤凰娱乐：似乎她是你的妻子。

李康生：也有可能，但是我又觉得她好像鬼，我们进的那个黑房子曾经失火过，导演觉得这里还蛮好看的就要拍，我们在拍“生日快乐歌”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三个演的好像是鬼一样，似乎是之前失火，然后他们都死掉。

凤凰娱乐：你自己边拍还边猜剧情。

李康生：对，我自己在想象。

凤凰娱乐：你跟他合作这么多年，难道他想拍什么东西不告诉你吗？

李康生：他也不是不告诉，他的东西整天变来变去，而且他越来越没有故事性，越来越没有电影的架构在，这部戏里我跟其他演员合作对手戏也只有一两场，我也不知道别人拍得是什么。

凤凰娱乐：那两个小朋友其实是你的侄子跟侄女。小女孩是第一次演戏，你跟他们对戏的时候会怎么帮他们？

李康生：他们其实蛮自然的，我只是教一些他们基本的事情，尽量不要挡到对方，教一些基本的作为，其他的他们都还蛮自然地呈现，而且很天真，像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