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新谈《楚汉》：高希希称我是他心中的萧何

主持人何东：高希希拍《楚汉传奇》，他为什么请你演萧何？之前根据这个角色你们俩有没有深谈或者交流？

杨立新：没有，我们是前年开全国影视作品座谈会的时候见了一面，他说咱们得合作啊，然后就再也没有打过招呼。去年的夏天的时候打电话，说商量商量吧，试个角色吧。我说什么角色？萧何。后来我问过他，因为记者问我，说高希希为什么让你演萧何啊？我说这我哪儿知道啊，你得问高希希去呀。后来也问过高希希，高希希说你就合适，在我心目当中你就是萧何，萧何就是你，现在的演员当中你是最合适的。他说，这个萧何一个是顾全大局，还有一个运筹帷幄，还有一个刘邦不坚定的时候他推着刘邦走，他说我心里边就是你。我是这样吗？

主持人何东：他是这么说的。

杨立新：他是这么说的。

主持人何东：你接了这个角色，你琢磨过吗？

杨立新：我们这一版的剧本，确实是萧何在刘邦成事儿拿下天下的过程中起了决定性作用的，从芒砀山起誓，萧何就一直搀和，刘邦当了沛公了，就想这么着了。不行，萧何推着他往前走，刘邦从汉中回来又不想干了，萧何逼着他干，这剧本里是这么一条线。如果没有萧何在旁边的推进、这种逼迫，刘邦基本上就没有汉家天下这么一档子事儿了。

反过来，也替观众问了一把，刘邦说，你这么有雄心大志，你干嘛不干啊？萧何也替导演解释、替编剧解释了一下，说我没有那样的胆量，我没有那样的气魄，我站不到前边去。但是，我可以帮助你，而且现在你必须干，大家信服的是你。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关系。

还行，这个剧本应该说不是咱们常规看到的那种古装戏讲故事的办法，很出其不意。在某种程度上，这次也进行了一点儿生活化的探索，没有那么长篇大套的台词，台词也不是上着韵四六句的七言诗、五言诗地来回使，基本上白话儿。因为我们在拍摄过程中也研究过这个问题，刘邦的扮演者是陈道明，陈道明特别主张，这个说法是对的，虽然古书当中记录下来的，由于记录的手法有问题，方法有问题，材料质地有问题，它是拿刀子在竹简上刻字。所以，它必须得字小，那个时代人说话肯定也不是之乎者也，一定是白话的，这有一定道理。但是我也觉得反着说，中国人之所以觉得古装戏应该那样演，是因为我们古装戏欣赏的故事来源是从京剧舞台上来的。所以，觉得那个时候的人嘴里一定是韵白的，身上一定是稍微带点范儿的，时间长了，有一个欣赏习惯的问题。

主持人何东：中国朝代那么多，大臣有两个成语留下来的就萧何一个人，“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还有一个叫“萧规曹随”。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中国人无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跟老外说全不知道，不明白什么意思。那我问了，你感觉你演完萧何以后，其“成”成在哪儿？“败”也败在哪儿？这句话民间老说。

杨立新：对呀，这实际上指的是韩信，韩信的命运，一个是韩信在汉营里得不到重用，然后自己走了，萧何把他追回来了，追回来就任命大将军了。我们这个戏里面写的刘邦也挺有心计，任命了韩信以后，韩信说你忽然间就任命我了，我怎么服众啊？哎，那是你的事儿。所以，败将台底下哇哇哇在那闹着呢，韩信自己一个人对付，结果还真成了。那么，这是成也萧何。

到了最后夺得天下了，韩信功高盖主，吕后他们设计要把他弄死，最后还是萧何把他请回来的，这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但是“成也萧何”其实可以更广义地说一点，汉家天下没有萧何真是没什么可能。但是萧何到了最后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上一点污点都没有、一点错都没有、真这么大公无私，这家伙有点悬。戏里面有这么一笔，他把他的心腹曹参叫来了，这两个当时在秦家当小官吏的时候就是心腹，把曹参叫来了，说：“你往上给我告一个黑状，说萧何贪污了点儿公款，数儿还别太大。”曹参说：“你这干嘛啊这是？”“你就这么办吧，他身上得有点错，这个人很聪明。对自己也有社稷，对江山也有社稷，对刘家的事儿全都管乃至于戚夫人、吕后之间他全都给出点小主意，还不搀和深了。具体地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是在韩信身上，但是真的成就汉家天下的确实是萧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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