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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大影响]05:激辩《毒战》

2013年04月08日 15:40
来源:凤凰网娱乐

嘉宾合影,左起:李小飞、兰波、沙丹、郭涛、杨城、赛人、风间隼

点击图片进入:惊喜嘉宾郭涛助阵《毒战》辩论会 透露演中枪戏流真血

【故事篇】普通水准or巨大突破

主持人杨城:本期《凤凰大影响》我们讨论的电影是杜琪峰《毒战》,先从《毒战》的故事开始。我个人看完这部电影以后,没觉得有太多意外,它还是一个很典型的“银河映象”的作品。但是我们又知道这个故事全部是在中国内地发生。我想问一下各位影评人,从故事层面上来说,它是一个跟内地的制度、环境、背景有效的结合?还是因为种种的限制,会有一些破绽,和演变性不足的问题?

正评

风间隼:紧凑扎实,港人角色形象更丰富

赛人:“扭桥”制造快感,整体大成若缺

风间隼:首先我觉得这个故事它本身就是非常紧凑的,叙事的节奏也好,还有它的架构也好,都可以吸引你一直看下去,之后会有一些回味,我们以前也讨论过,有一些小小的破绽。比如说,当这个标叔被发现的时候,为什么七个老大一起现身了,为什么不能出来一个把这个事情顶过去。还有一个就是人物塑造方面,反方塑造得比较有人情味,形象比较丰富,细节也比较多,但是正方这方面,大陆干警这方面就是一个忠勇二字就可以概括了,可能跟香港人的视角也有关系,但是我觉得总的来说,这个放在大陆的警匪片也好,整体的华语制作也好,都是非常出彩很扎实的故事。

赛人:我同意你的观点,这个电影虽然是讲的内地的东西,但是我觉得这还是一部香港的电影,它讲的就是一个香港人在内地的故事,根上还是有香港的东西,它还是延续着“银河映象”剧作最大的特色——扭桥,大的逆转。可能观众看的时候,很难得猜到这个结局是这样的,观众在享受叙事过程的时候中,获得非常直接的快感。这部电影谈不上完美无缺,肯定是有缺陷的地方,就像《一代宗师》的那句话,叫“大成若缺”。

反议Bug

Bug 1:大小聋意外撞到蔡添明,掏枪就打

沙丹:偶然性太强,伤害宿命感

沙丹:这部电影首先是把香港的味道和大陆的味道结合非常不错,不像过去一些合拍片,怎么看都有一些夹生,比如有些电影当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大陆的演员,你会觉得好像跟香港的语境不是特别搭,这个电影把这个问题处理的很好,处理很好的原因就是这个剧本本身就是香港这些人到大陆上活动的这样一个故事,而不是说由一个大陆人去演一个香港人。

兰波:但是我还想补充一点,就是大聋、小聋的设定,到结尾的时候太突然了,这种有一种,就是说真正的内行看的话就是一种割裂,什么叫割裂呢?就是它用外力打断整个严谨的一个剧情发展,突然一下撞上去,突然怎么撞呢,大聋、小聋了这个故事的伏线没有说,这是我最不满意的地方。

沙丹:我补充一句,过去经常说故事层面来说,“银河映象”电影当中那种逃脱不了的宿命感,是它一个很重要的主题,什么是宿命感,就是怎么样也逃脱不了,大聋、小聋最后的结局设计的比较技巧,戏剧性太强、偶然性太强,伤害了电影黑色的宿命感,从这点我跟兰波有相同的观点吧。

赛人:最突兀的不是这个,突兀的是大聋、小聋本来对这个师傅还是有敬仰之心,对师傅还是有一种,他会不会跟我们合好还是怎么样,这个生意我们继续做,但是大聋、小聋见到蔡添明的时候,第一件事什么话都不说,开枪就打,不给缓和的余地。

兰波:这是不符合逻辑的东西。

赛人:它不仅仅是这些方面,关键是掏枪就打。蔡添明没有慌神,他很冷静。他拿手术刀的时候,马上就要投降;孙红雷毒瘾发作的时候,他考虑得很清楚,大厅里有警察,大厅外面有警察,还有监视车;在鄂州这个地方拿着枪的时候,但最后也没有开枪逃跑。

Bug 2:校车上的小孩和蔡添明没有发生戏剧关系

赛人:每个人死掉都没让观众叹息,清冷孤寂无情感

兰波:蔡添明开着校车,车上有很多小孩。

赛人:对,带着小孩,却跟小孩没有发生戏剧关系。小孩怎么样,对小孩做些什么事情,让蔡添明被俘,或者救蔡添明,都没有,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关系没有做好。他怎么利用小孩做遮掩物,是一个设计,但是这个设计并没有发生很强的戏剧效果。

沙丹:戏没有做出来,其实关于劫小孩这种戏,可以在电影史上可以找到很好的一些处理,特别是在七十年代初期的时候,《肮脏的哈里》那个电影当中有一个非常经典的劫持的戏,而在当中音响和画面要做到非常好的配合,我记得唱了一个特别好听的儿童歌曲,这个儿童歌曲是非常天真,非常纯真的歌曲,和画面当中非常暴力的场面形成了一种反差,这个电影的力量就出现了。

赛人:我揣测一下,杜琪峰还是不够酷,有些戏不能让小孩死的,周星弛已经干过这个这个“坏事”了,他就不再干。如果小孩死掉的话,这个戏剧性就会很足,表达会更充沛。但是这样做就真的太挑战观众了。

你看这个电影中每死一个人的时候,我们都不同情、不扼腕、也不叹息,这是电影最大的一个状态,就是非常清冷、孤寂。郑兆强的摄影状态也是这样的,用低光处理这些东西。如果死了小孩,观众的情绪就会变,会觉得这些匪徒真是该死,但是你现在看到他们死的时候,不觉得该死,也不觉得叹息,什么情感都没有,这个电影是没有情感的电影。

反方疑问:蔡添明为何要在小学门口和警方火拼?

正方解读:困兽之斗启动叙事的蝴蝶效应

主持人杨城:如果这个小学没有特别戏剧性的作用,这两个孩子也没有戏剧性的作用,蔡添明为什么不在之前,更安全的时候告诉他的同伙,他现在的处境,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几位怎么看?       

赛人:他24小时都被监视着,想跑也不可能,整个城被警察封锁掉了,他根本跑不了,他只有一个跑的方法,就是让香港的毒枭七子跟警方发生火拼,转移注意力他才能跑,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跑。

沙丹:这个是一个商业类型电影,不好完全以现实当中我们的想法去和它完全对接,要从现实角度来说,一个香港人还想在大陆跑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本身电影有一个很虚构性的叙事设定在那,从这一点来说,也是可以说得通吧。

赛人:他有一个假定性。这个电影讲的是蔡添明过一天赚一天,活一天是一天,这个电影之所以能够启动整个叙事“蝴蝶效应”,就在于贩毒就枪毙,他说我要死缓,其他任何时候都想跑,反正也是死,跑不跑都要死,跑的话还有一点点的希望,像个老鼠一样。

李小飞:这就是刚才说的生物性,一个生物到最后死的时候,一定要尽一切的可能要活下去。

赛人:这是公安给你带来的,也是他自己带来的,假如如果他不被公安抓住的话,他的宿命不会到来,死刑这句话就是他的宿命,他摆脱不了死刑这个东西。

沙丹:这个电影有一个主题语,人心比毒品更毒。他为了生存,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做出来。

主持人杨城:他最后选择在小学那个地方来表明自己真实的状态,其实已经到了不说不行的阶段了。

赛人:他是很聪明的人,小学门口有小孩,又有黑帮,又有警察,假如这些人打的一团糟的话,他是绝对可以跑的,他可以躲到学校里面去,再换一身衣服,把脸化一下就跑了,就是没有时间。

风间隼:那时候警方力量是最薄弱的时候,大批的警察没有到,动手合情合理的。

沙丹:那里面有一句话,就是手枪对手枪怕什么。

兰波:对,那个点我觉得,他时机抓的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关键在于,一个人发生枪战被打死的概率多,还是他之前没有发生枪战的时候逃走的机率多,哪怕是被监视着,也可以铤而走险,这个逻辑上还是有问题的。

风间隼:他没有其他的机会,除非在那个时候引起混乱。

赛人:这个电影一定要这样拍的,这是它的心理逻辑。整个电影就是讲这个人的困兽犹斗,遇佛杀佛,遇神杀神,他为什么一直想找机会,到为什么后来不找机会了,最后又鱼死网破?

这个电影一方面表现的是香港人的仓惶逃窜,另一方面表现我们国家缉毒力量的强大,无时不在监控你。渔港那场戏,百舸争流,五星红旗迎风飘扬,惹不起,今天不跑等待何时。而且他的事情已经完全败露了,他怕孙红雷再多想就不容他了。

这个过程是什么过程呢?从信任到不信任,到不信任也得信任,这样一个打破信任的过程。

中立方总结:

李小飞:杜琪峰从兄弟义气回到生物本能

李小飞:我觉得这部电影最大的看点,是杜琪峰从写意变到写实,这是两个方面,一个是视觉风格上的写意到写实,另外一个是人性上的写意到写实。他早期拍的黑帮片,其实还有一点兄弟义气,还有一点点情怀的东西,比如《暗战》到《枪火》,而到黑社会系列,他完全回到写实,人就是人,黑社会就是完全没有什么情怀、义气,就是唯利是图,我最喜欢的《夺命金》里面刘青云的角色,就是很想讲义气的小混混,但是他让你看到在一个很想讲义气的小混混,在一个唯利是图的黑社会里是多么可笑。这就是刚才赛人老师讲到,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让你没有认同感,死掉就死掉,他就是一个人,没有打动你的东西,他就是为了要活下去,包括古天乐这个角色,从一开始就是要活下去,到最后的时候已经要被注射死刑了,他还是想挣扎,想活下去,我觉得这是就是生物本能。

我曾经问过杜琪峰,我说你为什么以前拍武侠片,现在要拍黑帮片,他说黑帮片就是武侠片。

沙丹:这个黑帮片就是武侠片的问题,过去在“银河映象”电影当中确实也是这样表现的,尤其是《暗花》这部电影,基本上是按照古龙式的武侠世界,扑朔迷离的迷局设计进行的,而赛人老师说的观众不为人物的死亡叹息的问题,跟杜琪峰表现暴力的风格也是有关系。看吴宇森的电影,枪花四溅,经常飞只鸽子,属于热暴力,打不完的子弹,非常粗暴的火力;杜琪峰的电影比较残忍,本身的基调就比较清冷,讲的就是那些黑色的、宿命性的东西,这种冷暴力我觉得做得很到位。

[责任编辑:高晓雯] 标签:赛人 蔡添明 凤凰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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