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朋：和贾樟柯同拍东野圭吾，没啥怕的！

采写/大星

　　刚刚参加完好兄弟吴奇隆的婚礼，苏有朋马不停蹄来到香港。23日晚，他拍摄的一部讲述北京广场舞大妈的微电影——《住在幸福大街的王大妈》首映，这部短片的拍摄源于“美好合一2016•大师微电影”的邀请，跟他一同受邀拍摄微电影的还有贾樟柯、关锦鹏以及中田秀夫。作为受邀的“四大大师”之一，苏有朋坦言“他们三个都是真的大师，我是来这里学习的”。

　　也许“大师”这个称号对目前的苏有朋来说，还不相称。但作为一名获得巨大成功的歌手、演员，苏有朋在去年“转身”，投身幕后，他执导的首部电影作品《左耳》就取得了近5亿的票房成绩，同年入围台湾金马奖，获得最佳新人导演以及最佳女配角两项提名。《左耳》之后，苏有朋宣布自己的第二部作品将改编拍摄日本推理小说天王东野圭吾的巅峰之作——《嫌疑人X的献身》。

　　从青春商业片到推理悬疑片，这个跨度不小。问起原因，苏有朋直言：“其他题材对我来说，都太浅，太商业，太无聊了”，他准备挑战看看。而一同参加这次微电影拍摄的中国第六代导演代表人物贾樟柯，也宣布要在今年拍摄东野圭吾的另一部作品。这必然免不了观众对于二人的比较，同时，商业上成功的《左耳》也有不少负面评价，东野圭吾的书迷对改编者也抱有不小的期待甚至怀疑。毫无疑问，这一切都让苏有朋和他的第二部作品备受关注和讨论。而对此，苏有朋本人好像并没有太大压力，“没在怕的，要做就做到最好”，他微笑说道。专注于导演事业的苏有朋，对于自己的转型坚决而笃定，“我真的挺狠的，说做就做了，做了就不回来了”。而已经43岁，当了七次伴郎的他，却对婚姻依旧没有什么迫切的想法，“你确定结婚不会是另外一个灾难吗，这件事情我看的还挺明白的”，他说。

拍北京大妈是我的兴趣，我喜欢真实

凤凰娱乐：这次你拍了一个非常接地气的北京大妈的故事，还挺意外的，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人、一个题材呢？

苏有朋：他们给的预算很有限，时间也非常紧迫。那时候我在做《嫌疑人X的献身》，虽然还没有那么紧张，可是我也没办法离开北京，所以就就近做了这样一个事情，大概从去年底做到农历年前。

　　一开始给我们的命题是要跟“美好”有关，那我就开始想这个事了。我觉得你也不能傻乐嘛，你每天春光明媚，生活很快乐，不挺傻的嘛？我觉得它应该要建立在生活的苦的本质上面，应该是从一些基层的小人物身上，你可以看到生活的本质。我觉得生活其实就是琐碎又重复，其实挺无聊的。“大妈”这样一个角度，当然我对她们也有一点兴趣，我是从一个外来者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情，加上她们也成了某种代表中国的一种有符号性的社会现象和群体，甚至有英文单词dama。另外，香港电影节也是一个比较国际化的电影节吧，它不止是拍给本地人看的。他们可能知道中国有这样的一个群体，所以用这样的角度切入，大家可能会比较有兴趣吧。从这个角度切入之后，看看普通的生活，阐述一些我们对生活的理解。

凤凰娱乐：片中的演员是群众演员还是专业的？

苏有朋：全部是素人。

凤凰娱乐：那这位大妈是怎么找到的呢？

苏有朋：挺麻烦的。一开始我先有这样的构想，那下面的团队就去做调研，看谁愿意做这样的事情。找了挺多的，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把自己的生活暴露出来，而且要用纪录片的形式嘛，常常就要把镜头搁在他们家里面，（她）在镜头前自然的生活。我们的时间很短，通常纪录片会需要她们熟悉机器，她可以在机器面前没有任何的表演感。那时间很短，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跟她们非常熟悉，所以有些素材让我觉得你们有镜头意识，那我们就不能用，反正就挑喽。在我们的素材里面，因为海量的素材，特别麻烦，然后发现单调，单调又重复。

　　后来就这位王大妈她愿意做这个事情，因为有些人一听到“大妈”，她们就觉得你好像戴着有色眼镜来看我们，她们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角度、这样的记录。我不希望找那种太特殊的案例，因为它没有办法代表大家的生活，我还是希望这个影片可以某种程度上影射到大家的生活。你也不能特别去找那种病得特别惨的之类的。（王大妈）她各方面还挺符合的，而且她人前的状态和人后的状态又不太一样，我觉得她符合各方面的条件，也具备一般性。

凤凰娱乐：影片中好像没有给她刻意设置什么台词，都是她平常的聊天对话。

苏有朋：就是日常的琐碎，所以剪切这个片子太麻烦。纪录片嘛，跟戏剧、商业片又不太一样，纪录片还要求真实，我们也不能诱导，也不能加工，你要诚实地展现她的生活。同时我还希望那个格局，不止是说她而已，还要能够有某种一般性。

凤凰娱乐：影片最后她去到她爱人骨灰撒入的地方，一个结冰的河面，那也是她自己的想法吗？

苏有朋：她有跟我们讲起这件事情，她其实不是很愿意，她好几年没回去了。后来经不起我们的游说吧，她说行吧，那你们开心，我就去一趟。去那边当然她就会有一些触景生情，我们知道她在那个地方有些回忆。那我们就跟着过去了，看她会说什么，会发生什么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凤凰娱乐：你好像没有刻意去拍一些展现她个人情绪的那种特写镜头？

苏有朋：没有没有，他们做不到。她不是专业演员，你稍有那个她就开始紧张，你就看出她不自然了。

凤凰娱乐：其实你是不是一直挺想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够玩一下或者试验一把？

苏有朋：对，不太有机会。其实真的苏有朋在想什么，大家可能也不见得很有机会知道吧，那类似像这样一个很接地气的、很基本的、接近生活的东西是我有兴趣的。我喜欢真实。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机会，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苏有朋喜欢这些，如果我永远在商业机制下运作的话，你们永远看不到。

凤凰娱乐：那像这次这种题材跟拍摄方式，以后还会去尝试吗？

苏有朋：看情况，其实我也真的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凤凰娱乐：这次贾樟柯、关锦鹏、中田秀夫一起参加“大师微电影”，不知道你对“大师”怎么理解？

苏有朋：他们三个都是真的大师。这个纪录片跟我之前的商业电影，还是很不一样的，对我来说是一个学习了。我现在需要更多的经验去磨炼自己，所以对“大师”没什么概念，他们是大师，我是来这里学习的。

《X的献身》演员已定不怕和贾樟柯比较

凤凰娱乐：不知道《嫌疑人X的献身》筹备得怎么样了？

苏有朋：现在我们差不多快要拍了，它是今年的案子，今年就会上映，所以时间还挺紧的。

凤凰娱乐：两位男主角定了嘛吗？

苏有朋：定了，这两个定了，非常难找！光线有它宣传的步骤，我还没有授权可以说这件事情。

凤凰娱乐：是内地的演员吗？

苏有朋：是，当然当然。

凤凰娱乐：其实这两个男主角演起来难度还挺大的，挑演员的过程有一些波折吗？

苏有朋：对。挺有波折，我们挑演员非常非常麻烦。两个要演技相当，要符合角色。我脑袋里面大概知道，那种高智商的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所以你眼神看起来要是聪明人哦，是高智商哦，你要让观众相信这件事情。所以不是只有一个好看的外表或者什么之类，他们必须是高智商怪人。

凤凰娱乐：难挑吗？

苏有朋：非常难挑！你别说这种，我们这个角色的条件那么多，即使没有这么多条件的演员，现在市场上不是也是演员荒嘛。你拍一般的偶像剧就很难挑了，何况找这种怪人，又要演技很高的，要两个年纪相仿的，又能够尬戏的，挺难挑。

凤凰娱乐：最后选定的人中有之前合作过的吗？

苏有朋：这就不知道了，我们要把这个故事变成一个能够让大家相信它是在内地发生的故事，所以演员必须是内地的。

凤凰娱乐：之前你跟欧豪一同参加活动的时候有说邀他加入下一部电影，那这次会不会有他呢？

苏有朋：现在还不确定，因为我们剧本其实还在修。在版权合约条款里面，我们所有的改编，第一是都要经东野圭吾本人签字确认，第二必须跟之前改编过的版本不一样。这个我们是还蛮后期才知道的，那时候我们都已经写了六稿了他才告诉我们。所以这个就挺麻烦的，那后来我们有一个新的创意了，所以我觉得这也许是老天的意思吧，让它往一个更好的方向去走。

　　我们跟东野圭吾先生本人联系的过程比较麻烦，我们要翻译，然后他也不是住在东京，艺术家嘛，都比较离群索居，在自己的空间里面。给他以后他可能一两个星期再给你回复，你再翻译回来，有时候一来一往之间就要花很长的时间。

凤凰娱乐：那最后剧本写到多少稿他才点头？

苏有朋：其实现在还在修，因为我还蛮难搞的，难得有这样一个素材啦。我觉得这个故事说深其实也还蛮深的，可是它也具备了一些……就是有时候很多观众只是来看好看的故事，他可能不见得愿意去想那么多，那这个故事本身就具备这些。如果你只是来看解迷，来看高智商犯罪，那些东西可以满足；可是对于另外一些比较文艺的人，或者是比较喜欢深度思考的人，这个题材其实也具备那样的东西。我经常希望两个都兼顾，所以剧本的打磨还比较麻烦。

凤凰娱乐：从《左耳》的青春片到《嫌疑人》，跨度还挺大的，为什么选择悬疑片？个人对这个题材比较感兴趣？

苏有朋：这个故事我以前看过，当然第一我挺喜欢的，第二就是我做完了《左耳》之后放了个大假，因为第一次导演，超过想象的麻烦和难，身心俱疲。休息完之后开始准备挑第二个题材，那时候送上来的其他题材，对我来说都太浅，太商业，太无聊了。我还是希望我的电影是有一些可以思考的东西在里面，那就这个合适，我就拿来挑战了，没什么怕的啦。

凤凰娱乐：我们也知道，贾樟柯也要拍东野圭吾的作品。

苏有朋：是后来，在我后面，才知道这个事情。

凤凰娱乐：会不会怕被大家拿来比较？

苏有朋：比较是一定的，不止是跟他比较，日本版、韩国版大家都会拿来比较，没在怕的啦，要做就做最好的。

凤凰娱乐：这次电影节他也来了，你有跟他聊吗？

苏有朋：没有没有，还没有机会聊。不过我倒是觉得挺意外，因为它挺不像贾樟柯的东西吧，所以我觉得也令人期待。

专心做幕后这么多年一直也生不出什么话题

凤凰娱乐：《左耳》之后，你好像是隔了段时间才公布第二部影片，感觉沉静了一段时间？

苏有朋：我就是专心变幕后了，专心从市场上淡出。

凤凰娱乐：意思是你以后可能不太出现在荧幕前？

苏有朋：反正现在（是这样），未来不敢说死。现在就先把导演的事给做好，它不是个玩票的事情，我向来也不是这样，当初离开歌坛要演戏也是一样，那就认真演戏呗。我每一次转型的过程中，都会有一个大家要质疑和适应的阶段，然后接下来才会发现，哦，原来苏有朋是来真的，都会有这样一个过程。

凤凰娱乐：感觉你是转型挺狠的那种人，就是转了就不回来了。

苏有朋：对，只有你发现这件事情，我特别喜欢你刚才讲的这个。是，我真的挺狠的，说做就做了，做了就不回来了。

凤凰娱乐：真的以后都只做幕后了吗？

苏有朋：不，反正暂时没想，先把手头这个案子做好，他书迷这么多，这个题材这么好，真的不要做差了。现在幕后这个位置，我自己觉得还挺舒服的，因为我本身也没有那么娱乐。我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多话题，所以放在那边跟大家一起竞争，我觉得挺累。可是在幕后，你喜欢思考，喜欢想，就待在那边乖乖的想，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我觉得这个位置还挺适合我的，比起那些每天要有好多新闻点做娱乐那种明星，那个我好累，这么多年来，我其实也一直生不出什么话题来。

凤凰娱乐：那你参加综艺节目《谁是大歌神》，觉得累吗？

苏有朋：累啊，也累，那个已经算比较不累的，太累的我根本就参加不了。我真的觉得隔行如隔山，像名嘴，那也是个专业，你没有训练过，跟他们在一起连话也插不进去；像网红，网红也不是谁都做得了的是不是？

凤凰娱乐：那你为什么要去参加那个节目呢？

苏有朋：太久没曝光了，赚点钱，哈哈哈，没有啦，就好玩啦。

凤凰娱乐：然后也不用耗体力是吗？

苏有朋：就还算简单的。我觉得现在那些游戏，大家都越玩越狠不是嘛。玩得很过头的那种，大概我也做不了。

凤凰娱乐：那种很狠的节目有找过你吗？

苏有朋：我这么文艺的人不适合。

凤凰娱乐：不知道你有没有关注网剧，最近很火。

苏有朋：我知道很火，可是我没看。光线老是提醒我说，你不跟年轻人多接近，你真的越老就要被淘汰了！我说好好，行行行。我做《左耳》之前，连微博上有热搜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就问饶雪漫说在哪里呀。还有刷话题的，我都不知道。可是现在既然要做电影了，我就逼自己还是知道点。最近不是《上瘾》嘛，之前不是那个什么。（凤凰娱乐：《太子妃》）对对，这些事情我知道，可是我还没看。

凤凰娱乐：那因为这些网剧出来的演员，你有关注他们吗，会不会考虑跟他们合作？

苏有朋：有，那个谁，魏什么洲？（凤凰娱乐：许魏洲。）对，他签到光线，李晓萍特别喜欢他。我不排斥，对我来说就是演技上合适，你只要符合都是OK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