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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写/波米 视频/宋如辉
如果对布莱恩·辛格的了解还仅限于“曾执导《非常嫌疑犯》”的话,那说明你该与时俱进了。
在波兰斯基再次陷入“被引渡之困”,张作骥还在台湾监狱服刑之时,布莱恩·辛格已经可以堂堂正正的在全球为他的《天启》进行站台宣传了。在辛格上一部电影《X战警:逆转未来》上映时,他一度深陷“虐童疑云”,辛格被一位未成年男演员控告“强制潜规则”,使舆论一片哗然。福斯当时取消了辛格跟随剧组进行全球宣传的行程,以免对影片的票房带来负面影响。不过,随着他与那位未成年演员的“庭外和解”,“潜规则丑闻”竟然在瞬间烟消云散了。辛格很快拍摄了《X战警:天启》,两年后的今天他与片中两位年轻演员还来到中国,在全球范围内为影片宣传。
然而,辛格的职业生涯是一路争议的。众所周知,是辛格在2000年执导的《X战警1》正式拉开了“漫改超英”大片的序幕,在《X战警1》票房口碑双收的情况下,才有了此后老版《蜘蛛侠》三部曲、老版《神奇四侠1-2》的陆续问世,而“漫威宇宙1.0”的开山之作《钢铁侠1》上映时已经是《X战警》八年之后的事情了。然而在辛格成功拍摄了两部《X战警》正传之后,他却在2004年突然带着原班人马跳槽DC,宣布接拍华纳烂尾数年的《超人》电影重启版。当时辛格的这一跳槽一度引起过业内人士和漫威粉丝的极大不满。但站在辛格的个人的角度,他自小最喜欢的超级英雄从来都是“超人”;他以偏B级片风格拍摄《X战警》系列,或许本就是在给他拍摄真正的A级大片《超人》积累经验。
由于是资深的“超人粉”,布莱恩·辛格对于《超人》电影的改编有着极强的个人主观色彩。他在接手《超人》项目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废弃蒂姆·波顿版《超人复活》的设定——后者是华纳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便积极筹备的《超人》项目,由当时美国独立电影界的鬼才凯文·史密斯(《疯狂店员》导演)撰写剧本,而后又请到成功执导正传《蝙蝠侠1-2》的蒂姆·波顿执导,从定妆照和部分资料来看,该版超人的“哥特风”明显。而当时剧组选定的“超人人选”则是仍处在事业巅峰期的尼古拉斯·凯奇。不过,由于创作理念、人事动荡等各类事件层出不穷,该版《超人》虽然前期投入超过5000万美元,但直到辛格接手前都未能开拍。据纪录片《“超人复活”夭折记》介绍,辛格在拍摄他的《超人归来》时,一直拿“凯奇版超人”当笑柄。每当有其它人反对辛格的“超人设定”时,辛格和他的助手都会拿出那张“凯奇试装超人”的照片摔在他们面前,意思不言自明——你们前几年就搞出来这个,也好意思反对我?
然而废弃了“邪典气息”浓重的《超人复活》,却在无形中让《超人》项目滑向了另一个极端——过于传统和陈旧。布莱恩·辛格版的《超人归来》选择了和当世刚刚去世的克里斯托弗·里夫相貌极其相似的布兰登·罗斯,而毅然放弃了后来在《钢铁之躯》扮演超人的亨利·卡维尔。辛格希望打造出的《超人》完全忠实于老版电影和原版电视剧风格。而最终,这版老套的《超人归来》却遭遇了口碑和票房的双双惨败,这部电影还被凯文·史密斯等人耻笑为“一部没有打戏只有救人”的超英电影。
布莱恩·辛格暂时离开了漫改项目。他当时希望重新捡起自己最为擅长的悬疑惊悚题材,而且故事背景还是他个人最为感兴趣的“纳粹德国”。辛格于2008年联手汤姆·克鲁斯拍摄了政治惊悚片《行动目标希特勒》。然而在《刺希》遭遇欧洲口碑滑坡,即将在北美上映之时,汤姆·克鲁斯花费重金收买部分影评人的丑闻被媒体曝光,这反倒为北美开画成绩不俗的《刺希》起了极大的负面作用。或许评论界出于矫枉过正的避嫌,纷纷向该片口诛笔伐,辛格一生迷恋“纳粹题材”,如今作品再遭唾弃,辛格可谓再遭沉重打击。
2010年,失落的辛格与因《金刚狼1》遭唾骂的福斯再次患难与共。布莱恩·辛格开始全面参与《X战警》前传三部曲的规划工作。恰巧前传的第一部涉及了大量二战背景,这又给辛格的“纳粹情结”提供了发挥空间,他以编剧和制片的身份联手导演马修·沃恩一起完成了迄今为止最为深刻的《X战警》电影《第一战》,交代了变种人艾瑞克在深受纳粹思想影响下,一步步成为万磁王的惊悚过程。
其实,辛格的早期作品除了《非常嫌疑犯》,还有同样探讨“纳粹题材”的电影《纳粹追凶》。作为犹太人的辛格曾在幼年极其痴迷纳粹,甚至还曾组建过一个俱乐部组织。除了直接拍摄纳粹题材影片,辛格也在《X战警》系列中不断加入相关元素。《X战警1》的开篇便是一场精致的“集中营雨戏”。而直到这部与二战毫无关联的《天启》,辛格仍然不断交待万磁王手臂上的集中营编号和波兰奥斯维辛等二战元素。
在接下来的专访中,辛格本人也回顾了上述文字提到的部分事件,或许它会为我们了解这位带有争议色彩的天才导演提供些许的帮助。
凤凰娱乐:有个细节,影片里被杀死的万磁王女儿“妮娜”是绯红女巫吗?
辛格:嗯……快银是万磁王的儿子,然后他是有个姐姐,但我在本片还没有揭晓她的那部分故事。我先把重点放在这个会快速移动的男孩身上。他想让家人重新在一起,他有个迷失的灵魂,他在寻找父亲,找到的却是一个非常疏远的人,他挣扎着想和父亲更亲近,所以这是很心酸的。快银在电影里本来是个很欢乐的角色,但最终这个故事却是哀伤的。我也有个儿子,15岁,也还是个孩子,他对我来说很特别。
凤凰娱乐:在本片中“凤凰女”的作用是决定性的,本片的故事核心是不是“凤凰女”的成长历程吗?
辛格:不是,电影的中心是我在结尾呈现的东西。这部电影是讲述“X战警”这支队伍是如何、在何时以及为什么建立的,尤其是他们为什么会在学校建立这支战斗队伍。为什么“X教授”这样的理想主义者认为光有学校是不够的,更要有一支战斗队伍:要有制服、武器和超能力。它来源于两部分原因:主要原因是天启的出现,此外“魔形女”瑞雯也说服了教授,也就是詹妮弗·劳伦斯那个角色在片中起到的作用。
凤凰娱乐:年初的《死侍》非常成功,你有想过将年轻版死侍放到《X战警:天启》中吗?
辛格:对于年轻版“死侍”我不好说,因为我一直特别喜欢瑞安·雷诺兹的“死侍”,我想看他的“死侍”能否找到一种适合的方式最终加入到“X战警”宇宙。我个人也想和他合作,他人很好;我见过他几回,他很有才华。我希望看到他的死侍加入。但目前我也要兼顾风格统一的问题,《死侍》和《X战警》的风格并不搭。
凤凰娱乐:《第一战》与《逆转未来》都有很强的冷战背景,都在借变种人来说现实社会中的少数裔被歧视现状,这部电影的背景仍在冷战,它是否延续了这方面的现实意义?
辛格:这部电影讲述的是:虽然大家都知道变种人的存在,知道他们生活在我们周围,大家也开始学着理解和接受他们了。但并不是在全球每个角落都是和谐相处的。这是詹妮弗·劳伦斯的角色“魔形女”瑞雯想向X教授说明的——虽然你在自己的基地过着太平日子,但在别的国家,比如在这里或美国,全世界各地仍然有迫害变种人的现象,这还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而在现实中,每当社会中出现不同声音或少数裔时,它们往往都会受到各种迫害。而这些人是需要被接纳的。在电影里“魔形女”瑞雯和“X教授”的矛盾也是由此激化的。
凤凰娱乐:你既为DC拍过《超人》又为漫威拍过《X战警》,但显然后者要比前者成功,是不是漫威的漫画在改编难度上比DC要更容易一些?
辛格:我觉得这取决于故事和角色。每个电影都是独立的,没有哪一部更容易。超人是很难拍,因为他有极其强大的超能力。他代表了纯粹的正义善良,所以他的角色很难写。我们当时找过很多漫画师来写超人,所有人都抱怨太难写了。
而《X战警》至少是有很多个角色、很多超能力,这样也有很多地方可以写,弱点也很鲜明。每个变种人的超能力都有相对应的弱点——有的经不起子弹,“X教授”是个坐轮椅的等等,他们的超能力总有弱点。所以,虽不能说《X战警》更容易吧,但故事确实非常不一样。
凤凰娱乐:有传言说,蒂姆·伯顿曾想找凯奇来演超人,但后来被你拒绝了?
辛格:是的,这点我有照片为证,有张试妆照上就是尼古拉斯·凯奇穿着超人制服的样子。
凤凰娱乐:可当你接手项目之后并没有接受……
辛格:我觉得他不适合超人,而且当时那种对超人的设计看上去实在有点……不自然。那种颜色过于鲜艳的制服风格,完全不是我小时候看的超人。我是看原版《超人》电视剧的重播,以及理查德·唐纳版的超人电影长大的,这些才是我对角色的灵感来源。
凤凰娱乐:从现在来看,你是否认为你的前作《行动目标希特勒》被低估了?
辛格:它是我个人最满意的电影之一,我想随着时间的推移,学习历史的人总会意识到这部电影的准确性,这部电影一定会影史留名,总之我个人对它引以为豪。
凤凰娱乐:能谈谈你的长期合作伙伴约翰·奥特曼吗?他是少见的配乐师和剪辑师。
辛格:对,他是独一无二的,他是我知道的唯一这两样儿都行的电影人。他当然也很辛苦。你想,他是剪辑师,需要把电影剪辑成片;然后再放下手中的工作,去录音室作曲。其实他不写音乐,但他会写出所有的乐器段落,还会简单的演奏给我听。如果我不喜欢的话,他还得重写,这时他总会表得比较郁闷……然后他就要和我一起监督音效和音乐混声,同时他还是本片的联合制片人。其实我们在大学就认识了,我们是朋友,有着自己的秘密语言,我们很懂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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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波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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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刘帆 李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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